好好忍住了,可是現在,明明對話之中沒有任何超出常規的關鍵詞,太鼓鍾貞宗卻無法抑制住眼裡溢位的霧氣:“明明、明明……”
被淚水模糊的視野之中,太鼓鍾貞宗看到白髮的付喪神像是被自己嚇到,有點慌亂地伸出手,在半空中停頓猶豫了一下,才落在他的身上。百鳥的聲線裡帶著歉意:“抱歉抱歉,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麼說的。”
“不要哭啦,這可一點都不像是華麗的貞哦。”
“……”
“…………”
太鼓鍾貞宗把握住這次機會,甚至沒有反駁自己哭了這件事,立刻說道:“那你和我一起回去!”
百鳥沉默了,可是對上了太鼓鍾貞宗那雙堅定的金眸,還是嘆了口氣:“真是的,敗給你了……”
“不過貞坊不是一個人吧?你剛剛說的,大家都在後面。”百鳥開口道:“一個隊伍應該是有……六個人?”
“如果貞坊你的隊友不同意的話,我也不會跟著你一起離開哦?”
太鼓鍾貞宗立刻點頭:“大家都是非常溫柔的!我們現在過去找他們吧!”
說著,太鼓鍾貞宗拉住了百鳥的手腕,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太鼓鍾貞宗這種態度,讓百鳥放下了一半的心。
這種並不擔心審神者怪罪、也不擔心隊友拒絕的態度,本身就代表了這個本丸之間的關係足夠親切。
剩下不確定的一半可能性這個本丸刀劍們的確沒事,有事的是審神者——審神者被控制什麼的。亦或者,本丸表面上完全沒事,可是有個別幾把刀受到了審神者的不公平對待。
這些都是那些被查出來的暗墮本丸裡的可能性,所以百鳥現在還不能完全放下心。
他是必須要進入這個本丸進行檢查的。只是自己主動進去,和被人拉著進去,得到的主動權還是不同的。
百鳥剛才的歉意是真實的——對自己利用了太鼓鍾貞宗的善良這件事。
任由太鼓鍾貞宗把自己從地面拉起來,一直沒有發出聲音的腳銬在這個時候非常突兀地表現出了它的存在感。
嘩啦嘩啦的鐵鏈摩擦碰撞的聲音,很難不被注意到。可是太鼓鍾貞宗什麼都沒有說他拉著百鳥的手走在他前面根本不讓百鳥有機會看到他此刻的表情百鳥只能看到短刀側臉顯現出的下垂的嘴角。
因為腳銬的存在百鳥每一步不能踏出太遠太鼓鍾貞宗也明顯知道這一點走路的速度完全不像是一個極化短刀。
不過還沒有到他們隊伍原本等待的據點太鼓鍾貞宗就停下了腳步有些驚訝地喊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因為你離開的太久了比平時偵查的時間慢了很多。”膝丸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的目光落在了比太鼓鍾貞宗慢一步的百鳥身上薄綠色短髮的太刀遲疑地掃過他然後向太鼓鍾貞宗問道:“這是……?”
顯然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隊伍隊長是膝丸隊員除了太鼓鍾貞宗外有大太刀螢丸打刀大和守安定、宗三左文字以及、太刀三日月宗近。
“隊長!幫我問一下主人吧——鶴先生稍微遇到了麻煩所以想拜託主人!能不能把鶴先生帶回去!”
膝丸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麼卻在這個時候因往前走了一步的動作看到了被樹叢遮掩著的腳銬邊緣他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膝丸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白髮付喪神臉上略顯無奈的表情對他們說道:“抱歉抱歉貞坊太關心我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沒什麼。”膝丸點了下頭隊員們表示明白宗三左文字顯然也察覺到了異樣他抬手擋住自己的半張臉低聲道:“這可真是……”
現場有點沉默三日月宗近笑了起來打斷了現在的氣氛:“哈哈哈這可真是令人驚訝的相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