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其實並沒有感覺到失血過多的虛弱,因為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其實他覺得自己和平時差不多,藏匿在契約之下的靈力(指他自己擁有的),依舊充沛得可以一刀砍死幾個人渣審神者。
血液從被浸溼的衣角衣袖往下滴落,途徑百鳥此刻經過的所有地方。總覺得對不起明天要打掃走廊的人……嗯嗯,難不成有人覺得三日月宗近會是打掃房間的人嗎?
百鳥是,但是三日月宗近肯定不是。
這段路程不長不短,他今天已經走過三次了,因而百鳥不至於記不住路。他刻意放緩了腳步,檢查著契約的情況。
百鳥習慣於穩妥,若非必要他是不會使用過於激進的手段的,這一次透過今劍來嘗試試驗契約,但他並不打算引起審神者的注意。
他不是沒有直接截斷審神者契約的手段,但總歸容易出現意外。而且既然審神者也玩陣,證明了他對這方面也會同樣敏丨感,誰知道下面會不會還藏著什麼?
比如說百鳥自己,他就在執法隊的辦公室範圍刻了不少禁丨忌等級的法陣,效果……額、效果如果普通人知道,大概會尖叫地想把百鳥抓起來。畢竟大概類比就是讓一群人隔著一層土,在埋著核彈的地方上班。
說著自己穩妥保守的百鳥,好像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剛才直接在審神者面前搞手段其實同樣是相當大膽的行為。
但是,審神者大概也想不到,會有刀劍付喪神可以在他面前扭曲掩蓋他和刀劍之間的契約,所以並沒有升起警惕。
連帶著在審神者面前這麼做都沒有引起他的反應,那麼證明之後揹著審神者這麼做,肯定也不會被發現。
百鳥稍稍移開衣袖,看著已經從今劍的面板滲透進去消失的血印,確定不會痕跡消失後,悄悄鬆了口氣。
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的契約之上,加了那麼一層——他平日不會激發這個陣法,所以審神者依舊對刀劍擁有控制手段,效果和現在也沒有區別。但是當審神者想要讓刀劍付喪神碎刀、自裁,那麼他新增的效果就會啟動,會直接清除原本的契約,讓刀劍付喪神成為絕對的自由者。
在不到極端的情況下,百鳥也不打算讓刀劍付喪神察覺這個秘密。而這次效果這麼好,應該也和今劍身上都是自己的血有關。
有了大概的打算,百鳥已經到達了三條部屋的門口。
他看著自己抱著小短刀的手,想了想,直接開口道:“你們睡了嗎?”
這句話似乎剛開了個頭,門就直接被拉開,石切丸抬眼,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怔了一下,然後擔憂的話語脫口而出:“三日月……!”
在月光的照射下,那身本就是深色的藍色狩衣沾染了血腥,大片的沾染著血的痕跡往外擴散,滴滴答答的液體更是在地面匯聚。可是抱著短刀的青年面色不免,綺麗精緻的五官在月下更凸顯出那份難得的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