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唔”了一聲,表情有一瞬的意外,隨後便被恍然佔據——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和之前兩次不一樣了。是c猜到了這次會比較難,所以刻意幫他設定了疼痛感知、還是因為鍛刀爐出來的情況比較不同,只是又一個bug?
百鳥保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看著那雙沒有自我意識的紅色眼睛,還有什麼猜不到的,他甚至沒有顯露出驚愕或者慌亂,還有餘力笑了一聲:“哈哈,是這樣的玩法嗎?可以哦。”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百鳥最擅長的就是用血作為媒介去啟動或者解除陣法。今劍幾乎整把本體刀都沾染了他的血,現在就是他最好的試探機會。
如果可以這樣解決,那他是不是要被本丸所有人都刺一次?百鳥聯想到自己像是刺蝟一樣被扎的畫面,不免被這個想象逗笑了。
“真是讓人意外,該說不愧是‘三日月宗近’嗎?”審神者的聲音從門口的位置傳來,百鳥略微側過頭,看著審神者走到他身側蹲下,身上的惡意不再如白天那般被掩蓋:“連兄弟的背叛都不能讓你產生情緒的變化嗎。”
審神者看著倒在地上,一身華貴衣裝稍顯凌亂,藍髮連帶著髮間的流蘇散亂,明明本該是狼狽的模樣,那雙含月的眼中帶著涼薄的笑,卻什麼都未曾倒映,不論是他,還是今劍。
“真期待啊,能將你拉下神壇的事物,到底會是什麼呢?”審神者帶著惡意低喃道:“——三日月宗近。”
執法者的承諾。
雖然審神者淺沼前後只說了這麼兩句話,但也讓百鳥基本知道了他是個什麼尿性。
從契約的改變就能猜出來他是個控制慾極強的人,而現在特地讓今劍對他做這種事,顯然也是期待他流露出諸如被背叛的神色——所以他才會在暗中觀察,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不過百鳥沒有做出讓他期待的情緒,因而現在審神者似乎是有一些不滿,但同樣的,他也升起了微妙的征服欲?
這種心態倒也不錯,至少能把關注重點落在自己身上。
現在才是第一天晚上,不管怎麼樣,審神者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太過強硬的表現。百鳥在心中這麼想著。
所以百鳥保持著這樣看似示弱的態度,抬起手試著從今劍的手中掙了掙,然後對著審神者開口道:“所以可以讓我起來嗎?總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對老人家的腰可不太好呢。”
“當然可以。”審神者的面孔被紙擋住,但是他聲音之中透出的情緒倒是挺明顯的:“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我不允許你起來哦?”
“哈哈,是嗎。”百鳥感嘆了一句,垂著眼對上那雙依舊沒有意識的空洞的紅色眼睛。手中稍稍用力,將短刀的本體從自己身上拔出。
傷口沒有被堵住,血液再度在現場潑灑出來,但是這彷彿恐怖片的畫面卻沒有一個人認為有什麼不對勁。
百鳥稍稍使力,護著今劍不會因為他改變的姿勢摔倒,隨後從地面上坐了起來。
他的手指沾著自己的血,用衣袖作為遮掩,在今劍裸露在外的脖頸上悄無聲息地繪製著什麼。
隨著他的動作,身上衣物沾染的血液的區域似乎更擴大了一番,臉上濺著幾滴血的百鳥笑笑:“現在似乎很晚了呢,可以讓我送今劍先回去嗎?”
在說話的過程中,百鳥看著那雙逐漸合上的紅色眼睛,手指繪製的動作停下。審神者似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道:“當然,不過別忘了你的工作。”
百鳥對他笑了笑,然後抱著今劍,走出還未合上的門。
刀劍付喪神雖說擁有靈體(身體),哪怕這具身體能吃能喝能睡,但是不代表這真的就是屬於人類的軀體了。他們的力量和靈魂以及靈力的強度有著很大的關係。
至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