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轉頭望向他,俊美的臉龐因憋笑憋到有些變形。“噗……”
“皇上恕罪,這名姑娘乃是臣的義妹之一,她並非有心驚擾聖駕的。”穆朝陽恢復鎮定後,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長臂一伸就要接過這居然連睡覺都能闖禍的小丫頭。
沒事幹嘛化這種妝出來嚇人?
奇怪了,他明明吩咐眾人要表現出鳳揚城最時尚美麗的優點來啊,小藍是在搞什麼鬼?
“義妹?”李靈豐低頭端詳了懷中人兒一會兒,不知怎地,有點不想將這個伏在他懷裡睡得好不滿足的搞笑小傢伙還回去。
撇開她頰上塗了兩坨紅通通的胭脂,以及那條長長斜飛的黑色大刀疤不提,其實仔細端詳她的模樣,不難看出她嬌嫩可人的一面。
瞧她烏黑濃密的長長睫毛像兩柄可愛的扇子,棲息在兩圈似四川熊貓的眼圈下方,嫩嫩的小圓臉肌膚吹彈可破,身形也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她整個人就像只小巧玲瓏的香扇墜子。
他心一動,不禁微笑了越來,修長手指順著那圓圓黑眼圈輕輕描繪著;還憐愛逗趣地輕撫過那條“刀疤”。
真可愛!看著皇帝俊臉上流露出一絲趣味盎然的笑意,穆朝陽心下警鐘大作。
糟!
他是太熟悉這個說英明夠英明、說邪惡也夠邪惡的皇帝的脾性了。
皇帝因為能力超強,所以做什麼都遊刀有餘:朝政難不倒他,皇室爭鬥難不倒他,民生經濟國情諮要種種也難不倒他。
所以他很容易感到無聊,然後無聊就會生事,生事就會惡搞某人。
不過這些還不可怕,最可怕的足被他看上的玩物——此玩物非彼玩物,當今皇帝並沒有玩弄姑娘身子、踐踏女子芳心的怪異癖好,但是隻要被他認作是個有趣的小玩意兒,他就非得玩到盡興不可。
穆朝陽想起上次大漠古國進貢來的雪鸚鵡,皇上愛不釋手,訓練它一邊側身反轉三圈落地邊吟唐詩三百首。
結果操勞過度的雪鸚鵡自然被玩掛掉了。
雖說皇上也因此難過到三天三夜不吃不睡,還惹得朝中大亂,百官紛紛上書跪求皇上保重龍體,節哀順便。
還有上上次,一名叫小鳳仙的後宮才女,善歌舞,隨手能操琴撫箏彈琵琶,深得皇上寵愛,後來皇上甚至還親自為小鳳仙起了一座“輕歌曼舞樓”。
沒想到過了不久,也不知究竟發生什麼事,小鳳仙並沒有如眾人以為的那樣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皇上的妃子,反而黯然求去,遠嫁番邦。
伴君如伴虎,穆朝陽雖然敬重這個英明之君,但他一點也不想讓自己的義妹跟權傾天下的天子扯上任何關係。
尤其是他這些義妹,一個比一個天真,卻也一個比一個單“蠢”,能應付得了後宮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嗎?能拴得住俊朗爾雅高貴,富有四海權勢滔天的天子之心嗎?能擔起母儀天下沉重的責任嗎?
穆朝陽越想越遠了,可越遠就越是戒慎恐懼不已。“皇上,請把臣的義妹還來。”他毫不客氣地大手一攤。
“愛卿幹嘛這麼緊張?”李靈豐揚起一眉,有些不是滋味。“朕也沒說不還哪……還有,你那是什麼眼光?莫不成朕會吃了這小姑娘不成?朕像是那種人嗎?嗯?”
也對,像小藍這種平凡又單純的小姑娘,應該不是這個最愛把事情誇張又複雜化的皇上會看得上眼的,尤其現在又弄成這副鬼樣子。穆朝陽思及此,暗暗鬆了一口氣。
剛剛,一定是看錯了。
“皇上,請您別冤枉好人。”他聳了聳肩,四兩撥千斤道:“臣哪有什麼想頭?又怎麼敢把皇上誤認成那種見色忘義、強搶民女、是非不分之人呢?”
“唉!朕真傷心哪。”李靈豐嘆了一口氣,哀怨地道:“這年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