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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很顯然夏可樂也有些生氣,他的聲音都提高了些:“夠了,你今天來找我幹嘛?”

女孩不開心地嘟著嘴巴,似乎被夏可樂的兇樣嚇住了,我心裡暗叫一聲慚愧,別人在詆譭自己的女朋友時,我竟一句話也沒有反駁,反倒是夏可樂在極力維護著韋夢雅,這多少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老吳讓你去他那裡一趟,說上次那首歌的曲譜編好了。”

“好,我回宿舍洗個澡就過去,”頓了頓,夏可樂嘆了口氣:“其實你直接打電話或者發簡訊給我就好了,幹嘛還跑過來。”

“因為我想見你呀。”

越聽越覺得肉麻,我還是趕緊走的好:“走了走了,免得打擾你們談話。”

女孩哼了一聲:“快走快走,一秒鐘都不想看見你。”

我苦笑一聲,被一個剛見面的美女像趕瘟神一樣趕著走,除了苦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走出體育館,天空忽然變得異常明亮,原本遮住太陽的幾朵白雲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許是快入冬了,吹在臉上的風說不出的清爽,我把剛才的負面情緒統統拋開,小跑著回到了宿舍,脫光一切跳進了廁所,噴頭裡冰涼的水瞬間噴灑在我健碩的身體上,想到曾經別人以“吸毒的人”來形容我的身材,如今看來長期的鍛鍊效果顯著。

洗完澡從廁所出來,宿舍的人都還沒回來,這群人因為第二次高考模擬考的成績而憂心忡忡:復讀已快半年,成績竟絲毫沒有提高,想著自己所揹負的巨大壓力,可不能像之前那樣吊兒郎當了,於是除了我被叫去打球外,其他人都下了決心一定要在來年的第二次高考取得奇蹟。望著空蕩蕩的宿舍,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決心,於是加快了穿衣服的動作,拿上錢包和手機也往教室趕去——我可不想落後,我也要開始努力了。

這一個星期韋夢雅找我的頻率相對以往低了不少,她說是因為臨近高考,實驗班要追趕進度,爭取在寒假前兩個月結束所有的課程,比普通班提前一個月進入備考狀態,於是下午放學時間延長到六點半,晚自習也延長到十點半,這讓許多人苦不堪言。

看來所有人都在努力呢。

我推開教室的門滿眼都是比人還高的書,密密麻麻一片,已分不清楚誰是誰了,大家都低著頭寫著題目,好像高考的題目一定會從這些練習當中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記得高三那段時間寫題簡直就是折磨,一道物理題把公式和一些資料寫在試卷上就沒了下文,往往得了幾分就到處跟人說,像是在炫耀自己投機取巧能得到改卷老師的施捨。經歷過一次高考之後,我明白了很多道理——那就是當你實力不足以達到那個層次時,你就算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解題的方法,這個方法根本不是晦澀難懂的各類公式,而是我們學這些東西是為了什麼。

韋夢雅的教導影響了我對整個高中學科的認識,顛覆了所有關於為了考試而學的想法。她說,解一道題的目的不是要計算出題目最後的問題,而是去深入瞭解數字背後所揭示的社會含義。我當時聽得半懂不懂,就問她:“每道題目都能揭示社會含義?”

她認真地點著頭,指著一道數學題解釋道:“你知道什麼叫做質數嗎?”

“我當然知道啊,正整數P只能被1和P本身整除時,我們把P叫作質數。”我一口氣說出了答案,認為跟教科書上的定義一模一樣,但韋夢雅卻搖著頭:“不對,你這句話不對。”

我略微一思考,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她看我仍舊不知道錯在哪裡,就舉了個例子說:“照你這麼說,那1也是質數了咯?”

我馬上意識到了錯在哪裡,老臉一紅,韋夢雅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臉紅,繼續說:“最小的質數是2,然後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