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細想了想,既然不需要她照顧吃喝拉撒,這就不同了,也就是添張口添副碗筷。而且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倒是可以和姬墨做個伴,或者直接讓姬墨拜他為師,她就可以不必為姬墨的安全而擔憂。
更重要的是,有了他這個擋箭牌,她就不需要再畏懼贏徹的威脅。
她彎唇一笑,道:“好,這個當然沒問題!那我以後怎麼稱呼你?”
“叫我……慕容白吧。”他揹負著雙手,頭顱微揚,迎著太陽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姬萱默唸了一遍他的名字後,就看到他伸手摸至樹下的手杖,對她說道:“我們走吧。”
兩抹身影一前一後走在林間的小路上,隱藏在森林中的猛獸們如臨大敵,驚惶地紛紛向兩邊逃竄。百步之內,無一獸類敢靠近他們。
姬萱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來都只有人怕獸,現在的情形卻更像是獸怕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個狀況?
她不安地看向身旁的慕容白,腦海中忽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彷彿眼前的這一切奇異現象與他脫不了干係。
“轟!”她的腦海裡再次閃現她昏迷前那沖天火海的景象,她驚叫一聲,頓時失去了知覺。
慕容白耳垂輕動,長臂往地上一撈,將暈過去的姬萱往身後一甩,扛在了他的肩頭。唇角微牽,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其中的兩顆虎牙尤為醒目,在陽光底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睡吧,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手杖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面,兩抹身影交纏著繼續往山林的出口處行進。
質子府的側門,一名黑衣勁裝的男子來回踱步,面上帶著焦急之色,他的目光不住地望向街尾末端,似乎在等候什麼人的到來。
街角處忽然沸騰起來,勁裝男子心神一凜,定睛一看,只見一名瞎子一手拄著竹杖,一手扛一人於肩頭,在眾人的圍觀下從容地尋路走來。他的步伐穩健,面色淡然,若不是他雙眼蒙了藍綢,手中持一手杖,恐怕誰也不會信他是個瞎子。
好面熟的瞎子!
莫寒微微皺眉,終於響起自己在何處見過這個瞎子。他的視線偏移,落在了慕容白肩頭上的人身上,他的神色大動,幾步快跑來至慕容白的跟前。
“太子殿下?”
“昏過去了,用水潑醒就好!”慕容白省事地將人往莫寒身上一丟,好似肩頭掛了個包袱一般,可以隨意丟棄。
莫寒險險地接過人,猶豫地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姬萱,難道真要用水潑?
若是換作從前,就算慕容白不說,他也會直接用水將她潑醒,而且還是冰水。可是現在,他對姬萱逐漸生出畏懼感,那是主僕之間自然形成的一種氛圍,他是發自內心地在向他的主子臣服,所以他必須首先維護他主子的利益。
莫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將她送回質子府。
“太子殿下?”莫寒使勁地掐了掐姬萱的人中,他可不希望她醒來之後發現是他潑了她涼水,再次用上次的懲罰手段來懲罰他,儘管他內心裡隱隱有些期待……
“嗯。”姬萱擰著眉頭,慢慢醒了過來。
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十分熟悉,姬萱逐漸醒悟,原來她已經回到了質子府。
“墨兒呢?”
莫寒猶豫了下,單膝跪地,俯首道:“太子殿下恕罪,是小人護衛不周,三王子殿下他……他被秦太子贏徹請到隔壁去了。”
“什麼?!”姬萱猛然坐起,一雙鳳目頓時眯起,驚訝之色逐漸轉淡。她早該想到贏徹會有這招,他得不到秘笈最後一頁,定然不會罷休。能威脅到她的,恐怕也只有她的寶貝弟弟。
既然他的目的沒有達成,那麼姬墨就是安全的。想通了後,她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下,若無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