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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時候不會發覺,刀片被切割成小小的一塊一塊,跳躍的時候只會感覺毛毛的刺痛,而後當舞者用力,也就是出現foutte的時候,帶著刀片的鋼釘便會因為受力過猛而刺彈出來,一記扎進肉骨裡。

當時我死命的咬著牙堅持這個動作的結果就是導致我的腳部嚴重受傷,甚至傷及韌帶,醫生告訴我要有心理準備,我可能以後都不能再跳舞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第一時刻,我足足愣了有三十分鐘,什麼人說什麼話我都聽不進去,而後我大哭了一場,甚至都分不清晝與夜,只好像天都塌了。但當第二天的陽光灑進病房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一種一身渾身輕鬆的感覺,好像身上的包袱一下子沒有了。我心想,誰知道呢?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古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很多事情既然發生了,我自怨自艾也沒有用。

我想象著方妍如果在這裡她會怎麼樣?

她不會哭的。我知道。

於是我開始配合醫生積極的做復健,期間所有的事情我都沒有告訴我的父母,我也沒有給方妍寫信,舞團把她寫的信全都轉交給我,我看完就放在鞋盒子裡,我要帶回去給她。

大約半年後,我的傷勢好轉,可以下地走路,誠如醫生所說的那樣,我再也不能跳舞了,舞團對此表示了‘誠摯的歉意和慰問’,並且給了我一筆錢作為賠償。

警察在沒多久之後也抓到了那個行兇者,據說就是舞團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舞者,因為得不到重用而心生嫉妒,她的動機幾乎不說大家也知道。

而這些我已經不再關心了,我買好了機票,帶上了我來時的行李,把希望留在了美國,從新又回到我的故土,我的家鄉,海城。

*

我回家的事我沒有告訴方妍,也沒有告訴家裡。因此當我媽開啟門的那一霎那,我看到她的臉上寫滿了驚訝,我爸也還是抱著他那臺破無線電,儘管當時電視機已經普及了,他也還是喜歡老舊的東西,說是成了習慣,改不了了。

至此,我開始一點一滴的把我的事情告訴媽媽,母上非常憤怒,說一定去討個說法,我說不必了,賠償的錢我都拿了,就這樣吧。

我媽不肯罷休,嚷嚷道:“怎麼能拿錢就算了事了呢?這是一輩子的事兒,一輩子!你本來是個前途光明的舞者,你可以當一個舞蹈家,你可以為國爭光,現在你什麼都不是!”

“是啊!”我苦笑著抬頭,“我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不是我就不是您女兒了?坦白說吧,我一直想問你,我要是不給你長臉了,我是不是就不是你的女兒了,是嗎?要趕我走?”

我媽氣的滿臉通紅,過了一會兒,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到沙發上哭著說:“你這破孩子,你個不知好歹的,我是為你抱不平,為你不值,你怎麼就老不懂呢!”

我說我懂,“我也哭過,也鬧過,但不能跳了就是不能跳了,我還能把時間給倒退回去呀?算了吧,有些事既然是註定的,不能改變了,多想也沒有意義,我要為今後打算了。”

我媽詫異的看著我的鎮定,良久才道:“你變了。”

我說:“是啊。”我變了,我一個人在俄羅斯啃著**的麵包時,一個人在美國看著人家手裡有一包榨菜眼饞的要死的時候我就變了,潛移默化的。

由於這幾年一直在國外跳舞,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初三了,我媽說要是現在去上學的話可能有點跟不上文化課,因為海外對於文化課沒那麼重視,每天就是打打曲棍球,組合拉拉隊,開開小舞會,她怕我在國內的學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