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訊趕來,見到她坐在地上哭,忙問她怎麼了?
貓貓用手指著他:“你這個壞蛋,你弄壞我的布包包!”
靜江被指責的莫名奇妙,俯身撿起地上的東西一看,默了一默,旋即解釋道:“不是爸爸乾的。”
“就是你就是你!”貓貓坐在地上用力的瞪著雙腿,毫不理會靜江的解釋,“我討厭你!啊——!”
靜江一言不發,待月茹回家後便將東西拿出來問她,這布袋怎麼會這樣?
月茹的臉色一滯,漠然道:“幹嘛?你不是不要嗎?”
貓貓抽噎的看著月茹:“媽媽,爸爸他搞壞了我的布包。”
月茹輕嘆一聲,啞然道:“不是爸爸做的,是媽媽。”
貓貓更不解了,頓時開始喪心病狂的大哭,“為什麼!!!為什麼搞壞我的包包,你們怎麼都這麼壞!”
月茹的喉頭一哽,但卻幾乎是用吼的音量對貓貓喊道:“你爸爸又不要,你留著幹嘛!!!”
貓貓委屈道:“是我用,又是不是爸爸用,為什麼爸爸不要,你卻要丟我的東西,這不公平,你們都是壞人,我討厭你!”
“連你都討厭我了是不是?”月茹難過起來,“你爸爸不喜歡我不算,你現在也討厭我了是不是?”
靜江蹙眉粗聲道:“你跟孩子胡說些什麼!”
“我哪裡胡說了,不是你說的麼,這布袋要麼丟了要麼剪掉做抹布,都是你說的呀!”月茹尖銳的聲音有些刺耳,全是為她這一段時間的隱忍而爆發,接著又奪過布包,拿剪刀一氣徹底剪了個粉碎。
她當著貓貓的面如此,全然忘記要顧及孩子的感受,貓貓哭個不停。
靜江先是愣住無語,隨後叱責她道:“你是神經病又發作了是不是?你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這麼一通,太平日子過夠了是吧?”
“對,我就是神經病,神經病!”月茹聲嘶力竭的大喊。
靜江被她氣得奪門而出,到外面抽菸去了,再呆在一個房間裡,他怕自己忍不住又要罵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
好男不跟女鬥。
月茹則在屋內坐在床沿上哭,靄芬其實真不想管他們夫妻的事,但事到此時,實在忍不住去點醒她那個糊塗的兒子,走到靜江的身邊,嘆息道:“你呀,不是我說你,這包是月茹一針一線替貓貓縫的,裡頭都是她的心意,連一個孩子都曉得要珍惜,你一個大人當著她的面說要丟掉和剪掉,這麼不珍惜她,你叫她聽了心裡怎麼想,現在有幾個女人是能靜下心來給孩子做衣服布袋的?!兒子啊…你呀,不是媽說你,都是你的不對。”
“我——”靜江試圖辯解,隨即選擇什麼都不說了。他其實是真沒想那麼多,只想到實用不實用。
見親媽也說自己不對,便退了一步道:“好吧,算是我不對,反正總是我不對。”
屋內的這一對母女彼此對坐著,哭了很久,月茹最終拉了拉貓貓的手道:“寶貝你不要討厭媽媽,好不好?”說著,又哭了出聲,“在這個家,你是唯一喜歡媽媽的人,你要是再不喜歡我,我……”月茹說不下去了。
白天她還沒去上班的時候,就是想到方靜江看這個布袋時那種不屑的眼神和表情,似乎她做的東西有多麼低劣和不堪,一文不值,所以才一時氣急,用手撕了那隻布包。
“那你為什麼要剪掉我的包包?”貓貓淚眼婆娑,她很難過,這個布包陪伴她在幼兒園度過了好長一段日子,有特殊的意義。因為她不是一個特別開朗的小孩兒,且經常生病,有時候好不容易剛剛結交了新朋友,結果生病回家休息,再來時,與人家又不熟了,所以總顯得落落寡歡,不合群的樣子。
而現在這個布包的死亡,消失,彷彿抹殺掉了貓貓在幼兒園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