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取老二媳婦孝敬的那串沉香佛珠來,叫連波送過去,陪著客人說幾句話才好。”
韓嫣今天過來,卻是有件麻煩事要來跟綺年說的。
“父親這剛進京,恆山伯府就託人遞了話,想將鄭家大姑娘許給哥哥。”
綺年嚇一跳:“鄭瑾娘?這才兩個月呢,就急著要另找親事了?”
“可不是!”韓嫣冷笑,“我已對母親說了,鄭家這親事萬萬結不得。父親也沒這攀龍附鳳的心,只是恆山伯處不好推辭。母親想著,最好是快快地尋一門親事,只叫父親說未進京前已然口頭議定了,只等著父親進京,一切都安頓下來再提。”
“伯母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韓嫣嘆道:“母親說許家姑娘人好,家裡也好,我也覺得與她投契。”
綺年答不上話來。許茂雲確實好,許祭酒和許夫人也好,可是——人家的一顆心,是在金國廷身上呀!
“別家就——再沒有看得上的?”
韓嫣嘆道:“雖說是我家挑媳婦,別人家也挑女婿呢。”韓老爺不過是剛進京,雖然連升了兩級,卻只算新貴,立足都還未穩,頗有些人家還要觀望一二,並不想貿然結親。
“恆山伯怎麼會把主意打到韓大哥頭上呢?”
韓嫣沒精打采道:“誰知道。沒準兒是怕鄭瑾娘名聲壞了嫁不出去了罷。你倒說說,許家姑娘如何?”
這可叫綺年怎麼回答呢:“許妹妹很好……不過,此事若能拖一拖,還是拖一拖的好。我也是進京方一年多,依我看,伯父伯母也該多看看。”
韓嫣嘆道:“誰不想這麼著呢,只是恆山伯府託人遞話,我家得罪不起,可是這鄭瑾又是萬萬不能娶的!”
“若是她自己看上了別人該多好!”綺年直想嘆氣。這個鄭瑾真害人!
“喬表姑娘過來了?”湘雲笑盈盈的聲音傳進來,喬連波帶著菱花走進來,跟韓嫣見了禮:“外祖母說多謝韓家姐姐的槽子糕,她正想著要吃這一口呢。這佛珠是二舅母在山東時,從赤山法華院求來的。那寺廟名聲雖不顯,卻是唐代建起來的,這佛珠經寺裡法師開了光,韓姐姐帶在身上,能保平安的。”
韓嫣連忙接了,道過謝就套在自己手腕上。喬連波略一猶豫,就坐了下來笑道:“外祖母讓我來陪姐姐們說說話。”
她往這裡一坐,綺年和韓嫣的話就不好再繼續下去了,轉而說起針線來。綺年笑道:“我這表妹針線是一等一的好,你沒見她給老太太繡的那四時屏風,尤其是那牡丹花,擺出去都能引來蜂蝶。”
喬連波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表姐又取笑我,哪裡就有表姐說的那般活靈活現呢。”
韓嫣也笑著跟風誇了幾句,眼看喬連波當真坐著是要跟她們一起說話的樣子,下頭的話還怎麼再說?隨便敷衍了幾句,就起身告辭,走到門邊悄聲道:“過幾日我給你下帖子,到我家去再說話。”
綺年笑著點了點頭,送了人出去,再回來時正好遇見知霄房裡的丫鬟孔丹,見了綺年屈膝笑道:“正要去見周表姑娘呢,可巧就遇著了。”
綺年見她手裡拿了個匣子,不由笑道:“這是什麼?”
孔丹笑盈盈將匣子蓋輕輕一揭,裡頭卻是個娃娃,居然還是個穿著和服的布娃娃。綺年自穿越到這裡來就再沒見過上輩子玩過的那種布娃娃,乍一見竟嚇了一跳,頗有隔世之感:“這是什麼?”
“是嚴少爺託我們少爺轉送周表姑孃的,說是在廣東那邊兒買來的異國物兒,這個穿的是扶桑國的衣裳。聽說那邊兒還有別的娃娃,竟有那頭髮都是黃的,眼珠還是藍的,跟繡球貓似的,好生嚇人。”
孔丹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綺年的表情,口中道:“說來,嚴少爺倒有趣,大男人竟然還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