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一次,他明顯生氣到極點——證據就是,他那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手背青筋爆出的程度已經堪比哈密瓜了……
所以我只是點點頭,便從小九八爪魚式的擁抱中掙脫,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副駕駛座上。
許是我斬釘截鐵的態度雀躍了曾易延,他的臉色柔和了不少。
小九卻怒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阮姐姐要坐到前面去!?為什麼!?為……”
130、天雷小花(下) 。。。
“吵死了。”曾易延眉頭微皺,隨手將一個車內抱枕塞到小九手裡,“就算你是小鬼,也不能太依賴姐姐。都十幾歲的人了,還抱著姐姐不放手,像什麼樣?”
“滾你的!”小九反應激烈地飈出了他來到現代以後的第一句髒話,手中的抱枕摔向曾易延,被車座靠背擋住,又彈了回去。
曾易延也不管他,回過頭來,又掛上了謙遜溫和的淺笑:“小璐,安全帶。”
我還沉浸在聽見小九罵髒話的震驚中,腦子裡一個勁地飄著“哪個不長臉的居然教小九說髒話真是要死了我不過考了三天高考小九你怎麼就變了我作為他在現代的監護人要不要指責他一下”等字眼。驀然回神,正好對上曾易延的臉,一下不知如何反應,只好愣愣地看著他。
曾易延用慈父般溫暖(?)的眼神盯了我半天,笑意更濃,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移了過來,估計是想幫我扣好安全帶。
就在那個瞬間,清脆的一聲“啪”——
曾易延指節分明的白皙手背以肉眼可見速度轉紅,似乎還有點發腫。
我一愣。
曾易延也一愣。
隨後一同轉頭,用見鬼了似的眼神瞪向小九。
“你這是幹什麼?”曾易延臉都黑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偏偏小九在兩個人四隻眼睛的控訴下依舊淡定,小嘴一張信口開河:“我打蚊子。”
……
窗門緊閉的車廂,開著空調的車廂,乾淨得一塵不染的車廂……
有蚊子?
我挫敗地扶額,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同時更深刻地認識到了小九厚臉皮的程度。
“這小鬼……”曾易延隱隱有發怒的趨勢。
我眼皮一跳,急了。
曾易延這人,平常絕不輕易生氣。可一旦他發怒,後果就相當地不堪設想。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就像成為了反派的凹凸曼一樣——絕對的威力大傷害多關鍵時候必殺技驚人。
雖然把小九帶來現代不是我本意,但既然他人都在這裡了,我怎麼說也不能看著他被別人欺負吧。
“小九,誰教你這麼做的?又不是不知道長幼尊卑的人了,怎麼那麼沒大沒小!”趕在曾易延發飆前一秒開口,我努力塑造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哼!”曾易延冷眼旁觀。
小九沒料到我會罵他,扁了扁嘴,有點委屈:“我做錯什麼了?”
“你還明知故問!”我繼續板臉,看了眼明顯開始消氣的曾易延,又把視線轉回到小九身上,“誰教你說髒話的!?”
曾易延一愣,看向自己已然腫起的紅手,默默開口:“問題的重點在那裡嗎?”
“還有,易延哥是我們堂表哥,你怎麼可以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一巴掌甩下來?”我趕緊把重點又拉回來,衝著小九又是一番討伐。
小九靜靜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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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一扁:“好吧,是我的錯。”
我和曾易延一挑眉,對小九這麼輕易認錯的態度很是接受不來。
大腦還沒轉過彎呢,小九就在那頭冷笑了:“下次我若是想甩易延哥一巴掌,一定先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