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們都見了女侍衛身上的髮絲,那會不會我們也……”
骷髏斬釘截鐵地搖頭:“不會,因為剛才那個女子,根本就沒有中法術。”
“可你不是說……”展想墨皺眉。
“我說了,法術蔓延的速度與彼此相隔的距離並無關係。但我並沒有說那名女子中了法術。”骷髏語不驚人死不休,“我的意思是——她根本就不是你們展家軍的人。”
“不可能!”展想墨一字一頓,“隨我們一同出行的都是展家軍的精英,向來直接諦屬我與晴兒。每個人的樣子我都記得清楚,不可能認錯!”
“江湖法術中的易容之術處處流傳,雖然能將其施展得出神入化難度很高,卻不代表無人能做到。”骷髏應對自如。
展想墨一愣,又開口道:“就算她是別人喬裝打扮,但我們展家軍禮法繁瑣,說話站立無一不規矩重重。若不是本人,她怎麼可能全部做出,不露破綻?”
“道術中有一種法術名喚通曉,就是在特定的符咒中融入那人的血液,而後將符貼於背上。如此一來,便能習得那人所學。在古代,常有家道中落的道士世家藉由此法喚出自家祖宗,護得自身安寧。”骷髏侃侃而談,眼看展想墨還想反駁,搖了搖頭,“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我就問你一句。你們展家軍中,可曾有男子?”
“展家軍的招收與皇宮的御統軍一樣嚴苛,怎麼可能有男……”展想墨話語一頓,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什麼。
曾少離眼中閃過清明:“原來如此,難怪。”
看著他們三個很有默契地搖頭、點頭、臉色千奇百轉,我和言笑小九面面相覷。
許是看到我們眼中的不解,曾少離很善良地解釋了起來:“適才我們談話間,那女侍衛額間頭髮頻頻垂下,她時而會抬手將髮梢撩至耳後。那動作之於女子,實在嬌柔。若不是身為男兒身,怕是做不出此種嫵媚之舉。”
把頭髮夾在耳朵後算是嫵媚之舉?
那我要是天天撩頭髮,豈不是嫵媚得像妲己第二代?
我心底腹誹。
“沒有中法術,身為男兒身,卻連夜趕來通知我們此時。”展想墨臉色凝重了許多,“會不會是陷阱?”
“我看未必。”骷髏沉吟半晌,倏忽抬起頭來,宣佈道,“璐兒,笑兒,我們回房吧。”
……
有時候我真的追不上骷髏的思維進度。
“回,回,回……”經過了一晚的運動,言笑現在處於反射期,一聽到“房”字就激動。只見他低頭醞釀了半晌,再抬起頭來,眼中那抹深邃的黑色看得我膽戰心驚。
現在又沒喝酒你走什麼腹黑路線!?昨天那只是我技術出錯,難道你還想一輩子壓我!?
我橫眉冷豎。
言笑臉一紅,對著手指低下了頭。
展想墨還有點發愣,看著骷髏起身來,驚慌地站了起來:“不討論了嗎?”
“明日我們直接出發到經井城,今日,就暫且養精蓄銳吧。”骷髏擺了擺手,直接走上了樓梯。
小九有些不樂意地嘟起了嘴,想了想,往廚房走去。曾少離不知在想些什麼,也沉默著回了房間。
展想墨有些失神地坐了下來,看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副咬著嘴唇皺起眉頭的樣子,一點沒有往日咬牙瞪眼的活力。
這樣的他,看起來實在讓人心疼。
遲疑片刻,我伸手在兜裡摸了摸。我的私房錢都放在兜裡,裡面除了之前我從王女還有晴兒那裡虧來的錢和玉扳指之類的東西外,還有骷髏給我做的藥膏。那時候骷髏剛從鬼都出來,採了些材料做成這藥膏,說是讓我帶著防身。
我可是一直都捨不得用的,連長了痘痘都只是拿出來聞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