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呢?這是打算責怪臣妾了嗎?”
封敬亭嘆氣,“我是擔心裡,好好的怕你氣壞了身子,想處置他們等你生下孩子就是了。”
郭文鶯也不知哪裡來的氣,聽他這話竟覺心裡堵得慌,衝口而出,“皇上說不責怪卻是處處責怪,我在這宮中如何艱難,皇上都不知道嗎?今日之事明顯就是有人害我,我要忍,怕是這個孩子也生不下來。”
封敬亭皺眉,“我哪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叫你不要過度操心,免得氣壞了身子罷了。”
她咬唇,“說到底你心裡所想的都是我肚子的孩子,何曾想過我半分?”
封敬亭也有些惱了,“朕何曾沒想過你?朕擔心你還擔心出了錯了?今日朝廷議事,朕就想過來看你,這老容易把那幫老臣打發了,倒吃你一頓排頭。”
郭文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話到嘴頭,卻說也說不出來了,說到底都是她沒證據,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呢,憑什麼又斷定人家要害她的孩子了?
她轉過頭去不理他,也不是因為賭氣,只是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過得真是憋屈。一心為了朝廷,處處為了他著想,卻屢屢被人陷害,不知多少回都險些丟了性命。她命大運氣好,可真能次次都命大,每每都運氣好嗎?
這些年有什麼事她都是自己擔著的,從來沒有煩擾過他,可越是這樣似乎他們兩人之間交心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她不知道如何對他,如何與他是正常的夫妻間的相處,而他呢?在他心裡她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封敬亭一時也弄不清她到底在什麼氣,自進了門開始,他只問了她的身體,何曾說過半句責備的話?他是擔心她肚子的孩子,可同時也擔心她啊。她這個做孃的,一心只想著爭來鬥去,逞強好勝,懷孕之初還在時時冒險,差點把孩子給弄掉了。她若有半分憐憫這孩子之意,就不會不顧著他,一心只要往前衝了。
郭文鶯不理他,他也抹不開面子去哄,乾脆一甩袍袖走了出去。到了殿外,把紅香叫過來,詢問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紅香說了前後經過,又道:“皇上,那隻貓是真的有問題的,太醫看過也說可能被藥物所迷。今日小姐確實受了驚嚇,覺得委屈也是必然的。那隻貓突然就撲了過來,要不是小姐機敏,撒了把香灰過去,沒準就被撞了肚子,小殿下也保不住了。”
封敬亭雖聽說御花園出事了,皇后受了驚嚇,但具體什麼事也沒來得及細問,此刻聽她一說,頓時臉色一沉,敢在後宮之中弄鬼,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他急招太醫令過來,細細問了皇后的身體狀況,又詢問那隻貓的異常。陳太醫道:“回皇上,臣也說不得準,只是那隻貓本就在發情期,要不是那把香灰眯了眼,怕真是要出大事了。”
封敬亭跺著腳,怒道:“查,給朕查,到底為什麼御花園會出現這樣一隻貓,這到底是誰養的?”
他說著,又道:“那隻貓呢?現在何處?”
“在太醫院,幾個太醫正在研究呢。”
“讓他們送過來。”
有人應命而去,不一會兒便急匆匆跑了,那小太監跑的滿頭是汗,跪到面前話都說不利索了,“啟,啟稟皇上,那貓,貓突然死了。”
幾個太醫隨後拎著貓籠子過來,一個個跪在地上嚇得直哆嗦,原來自太醫令離開後,他們就把貓放在靠窗戶的地方。因為鎖在籠子裡呢,誰也沒太在意,可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那隻貓突然身子抖了起來,等人反應過來檢視,已經僵硬在那兒了。
作為證據的貓突然死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太醫院的人都嚇得不行,暗地裡埋怨太醫令沒事找事,那貓放在哪兒不好,怎麼偏偏拿回太醫院來了?這會兒碰上皇上來召,更是嚇得面色慘白,與那小太監一樣都變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