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還差點騙過高順。
高順本以為自己抓著袁譚立下了大功。可誰曾想逮到的竟然是個西貝貨。而這個西貝貨眼下竟還向自己投以鄙視的冷笑,盛怒之下高順猛地將管統一推,抽刀就要將他一劈為二。卻不想被一旁的辛毗給擋了下來,“將軍息怒。”
“佐治讓開!吾要砍了這假貨!”高順一臉煞氣地朝辛毗喝道,大有不將管統一斬為二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辛毗卻並沒有讓開,而是進一步向高順勸說道,“將軍殺了此人也無法挽回損失。不如先將其押去大營由主上來決斷。”
“這廝頗為死硬,吾怕其會惹惱主上。”高順遲疑道。
高順不認識管統。辛毗卻知其底細。故而他當即微微一笑,指著管統說道,“將軍放心。此人乃主上的老相識。”
“老相識?”高順掃了管統一眼終於收齊了佩刀。
“正是。”辛毗點了點頭,旋即邁步走到管統面前,伸手將其扶起道,“管兄何至如此。”
管統一把甩開辛毗的手,顫巍巍地扶牆起身道,“管統乃忠臣,不用降虜相攙!”
辛毗耳聽管統譏諷他為降虜不由臉色一沉,朝天拱手道。“辛乃漢臣,不尊漢天子。難道還奉僭主為王?”
“爾等是尊漢天子為主?還是尊蔡安貞為主?”管統啟唇反擊道。在他看來袁紹固然背叛了大漢自立為王。但明裡自封為漢臣,暗裡割據一方的蔡吉也好不到哪兒去。辛毗剛才的話不僅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其本人更是背叛了袁紹,是名副其實的貳臣。
面對管統的譏諷,辛毗並沒有同他再糾纏下去。在辛毗看來,管統這等迂腐之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天下大勢,什麼是順勢而為。什麼是民心所歸。若非看在蔡吉善待管統妻兒的份上,辛毗才懶得管他死活呢。因此辛毗無視管統挑釁,轉而向高順提議道。“高將軍,派隊人馬將此人送去城西大營。”
高順也覺得管統有些棘手。別看他剛才又是拔刀,又是要砍人,其實這些反應都是出於被欺騙的暴怒。就管統本人而言,高順倒談不上厭惡。相反對於管統所表現出的忠誠,高順還有那麼一點欣賞。在他看來為臣之道,第一要務就是忠誠。不管主上是怎樣的人,為臣者都不能叛主。所以當初就算呂布的名聲再壞,情勢再糟糕。哪怕呂布將高順一手建起的“陷陣營”交給他的親戚魏續統領。高順都沒萌生過一絲背叛呂布的想法。直至呂布戰死下邳城外,高順才另投蔡吉麾下。
所以在冷靜下來之後,高順當即便接受了辛毗的建議,差人將橫眉豎眼的管統綁了直接送往城西十里處的齊軍大營。十里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當高順的親兵將管統送到蔡吉面前時已是晌午時分。對面的劉詢依舊沒有反應,再看看眼前綁成粽子樣的管統,蔡吉不禁心頭一沉,頷首下令道,“鬆綁。”
一旁的兵卒得令後趕緊上前替管統解了繩子。管統揉了揉被勒紅了的手腕,先是面朝北方俯身三拜,隨即平靜地向蔡吉說道,“齊侯,動手吧。”
“管郡丞何出此言?嫂子還在東萊等汝回去。”蔡吉皺眉道。
蔡吉的一聲“管郡丞”在管統聽來可謂是五味具雜。遙想當年自己身為東萊郡丞治理一方,而蔡吉只是一介孤女。可轉眼之間當初的孤女已是大漢齊侯,而自己則成了階下之囚。時乎?命乎?管統忽然有大笑的衝動,可怎麼都笑不出聲。有道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而他管統走錯的又何止是一子。從上書向袁紹推薦蔡吉,到促成袁氏保蔡吉,管統可以說是引狼入室,一步步將對自己有恩的袁紹推向深淵。
本初公!是統對不起汝也!——在無聲地乾笑片刻之後,管統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