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部分

西門依次行進著兩乘十六人抬大轎,四承八人抬暖轎。緩緩而有秩序的向內宮蜿蜒而動。那是先期入宮,並將於即日行禮承御的貴妃,賢妃,及四位承御侍卿。轉過下月黃道吉日,正宮皇后冊立行禮大典將正式舉行。

拜國舅爺一句‘笑言’之功,羅氏宗正的侄女羅薔封后朝陽;鄧氏彤芳位居貴妃,沈氏旁系中某一正室嫡女列位賢妃。四位侍卿兩文兩武,出身不高卻也家世清白。

儘管一路多有磕絆,睿嘉帝一朝似乎已經勉強步入正軌。

此時,睿嘉帝立於高高的城樓上,居高臨下憑欄望向內廷。可見有兩個宮院門前,太監領著內侍宮女們,忙著向本院主位磕頭見禮,接迎主子入殿,很是喜興···

睿嘉帝毫無喜感。先皇說與他和騏王的囑託,兄弟二人都記得也都沒有抓住。亦不知是福是禍。“朔寧父子留得一人,日後都可倚為扛鼎家國紙臂助。”言猶在耳···

緩緩張開手,手中是一個銀絲攢編的銀珠髮飾,已有多處斷損了。有些事物破損可修復,但有些事物,是無論如何也修復不成完整,比如:人心、情意···還有當年為滿朝上下交口稱道為‘人臣標品’的朔寧忠信。

雪鳳西去,嘲風不望。睿嘉帝盯著御書房中百寶四扇屏,陷入茫然······

作者有話要說: 妙頌甩著小手絹兒含淚宣告:本文中除選錄詩詞之外的所有詩詞、古文,皆為本人手筆所出,不存在任何抄襲。

六、端倪暗結清悺宴,運交華蓋拋謝屐

江山美人撥輕重,笑檀郎妄被輕薄弄。

玉堂金馬富貴詠,道成敗王侯赴荒冢。

瓦盅濁酒茅柴蓬,唱楚漢朝夕姓不同,

百媚千紅皆是空,嘆簫使怎譜醉東風。——《閒茶令》

暖陽正好的日子,疏散筋骨過過汗,是安遠將軍葉茂的習慣。此刻,他老神在在的端坐在虎皮椅上,觀摩著場下一場名為‘報備’的考錄。

側位上陪觀的是安遠鶴衛分堂閣主張甲。此時此刻,顯然不似葉茂坐得那麼穩當。之說目下,原本他轄下的人員報備,葉茂偏要橫插一手親自檢看。若僅是檢看倒也罷了。葉茂顯然是有目的而來。非要這個新到職的人露面,還要當著面抻練抻練。

奈何置身於他人屋簷下,想不低頭也是不能夠。張甲權當是陪坐看一回雜耍。

【張甲,字宗佑。鶴翔衛安遠分堂掌印】

來回三兩回合,高下已現。只見場下那黑袍人,身形一抖併兼著縱身一躍,被縛於身後的雙手已從其腳下繞至體前。接著便向圍擊人中一名持刀者迎面出擊。在將觸而未及之際,突然探雙臂迎著刀刃一劃,綁縛的繩子迎刃而斷。脫束之後黑袍人影子一樣飛竄於四名圍擊者之間,奪刃、卸肢、破圍,制敵,一貫而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即便是平時操練,葉茂也是不在乎手下人流血的。總比戰場上丟命強得多。此時見成敗已分,便向身邊一個乾瘦的參軍抬了下巴。乾瘦參軍會意大步來至臺前喝道:“將軍有令,命報備人上臺答話。”

黑袍人手上一轉,將刀戳在地上施禮應命。

葉茂從隨從捧中接過一隻加蓋金碗,碗中是剛去來餘溫尚存的鮮鹿血。他用袖擋著半張臉,將鹿血一飲而盡,拈了手帕擦著嘴,一雙鷹目始終在打量著對面的黑袍人。

個子不算高身形細長,一頂素紗幞盔小帽下,是一張極平常的面孔;使得那雙亮眼顯得有些不相稱。本來面色蠟黃,被黑帽黑衣一襯越發晦暗。總之,這是扔進人堆便可沉入其中難覓其蹤的相貌,而恰恰也是身為暗衛的合適面相。

葉茂反覆看了幾番搖頭,陰陽怪氣的發問:“汝何人?膽敢私攜官憑冒充官職。從事將來,本座可以網開一面,收你在軍中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