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需要用激烈的階級鬥爭方式來解決,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反覆教導過我們的。
一天晚上,我還悶在家裡想該怎麼收拾狗日的徐峰,周建新給我打來電話,說,姚哥,晚上我們一塊喝點革命小酒,我告訴你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說有什麼喜事你就在電話裡說,我正煩著呢。
他說你煩什麼煩啊,正好出來,咱們哥倆聊聊天解解悶。
我問他在哪裡,周建新說去民主路的巴山夜雨吧,那裡環境不錯,離你家也不太遠。
我問他多久可以到,他說已經在路上了,到了小東門。
我說你他媽的都算準了我要出來陪你喝酒啊。
他笑著說是啊是啊,兄弟這麼多年,姚哥你的脾氣我還沒摸透麼?
這小子,倒真成了我肚子裡的蛔蟲!
開車到巴山夜雨,我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不該答應周建新的邀請的,因為我看見站在茶樓門口的不僅僅是周建新,還有鄭婕,他們兩個都笑容滿面、親暱異常。
我在駕駛室裡呆坐了幾分鐘,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自己是不是該下來,下來後怎樣應對這個尷尬的局面。
但周建新已經替我拉開了車門,他叫道,“姚哥,你在裡面磨磨蹭蹭幹什麼?”
事已至此,我只好硬著頭皮下來,我的視線剛一和鄭婕相接,我就看見她變了臉色,但僅僅是幾秒鐘的工夫,她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她走過來跟我打招呼,微笑著說:“你好,我今天聽建新提起你,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聽見她把“今天”兩個字咬得很重,意思是強調她以前並不知道我和周建新是鐵哥們,言外之意也就是,我和她之間發生的事情都是誤會,不是存心想傷害誰,彼此都不要太介意。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我也笑著跟鄭婕打了招呼,三人來到巴山夜雨二樓的雅座坐下,我和周建新要了一瓶郎酒,鄭婕要了杯碧螺春。
我問周建新有什麼喜事,整個人看上去都神清氣爽的。他喜滋滋地、帶著一絲神秘告訴我,他和鄭婕領了結婚證了!
我心裡一驚,想這下我對不起哥們了,卻裝做很高興的樣子說,那恭喜你們了!
周建新滿面春風地告訴我,結婚證是他們兩個偷偷領的,現在他老爸老媽還不知道,他準備找個時間跟他們說說,反正木已成舟,他們要反對也無可奈何。
周建新說他不相信他老爸真的會因此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是因為有一天晚上他偷聽到老爸老媽在臥室裡的談話。
他老媽問他老爸:“如果建新和那個鄭婕結婚,你是不是真的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喲?”他老爸說:“唉,我也不過是嚇嚇他而已,怎麼可能真的那麼絕情?他再怎麼不爭氣不聽話,我也捨不得趕他走啊,畢竟我們就這麼一個獨生兒子!”
周建新當時聽了,心裡差點樂開了花。得知了老爸老媽的底線,周建新的膽子就大多了。因為民政局有熟人,不用找單位開介紹信,他趕緊和鄭婕去把結婚證給領了。
想起那天晚上鄭婕給我說的話,我不知道她最後為什麼寧願放棄三室一廳的住房和五十萬現金,而作出和周建新結婚的選擇,難道他們真的日久生情、難分難捨?
我問他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周建新說可能是在國慶。
不知是太激動,還是喝得有些高了,周建新說話有些結舌了,姚哥,你,你一定要送個,送個大大的,大大的紅包才行啊,否則,不,不準,來吃,兄弟的酒席!
我內心愧疚,目光黯然,在心裡對周建新說,兄弟,對不住了,我已經提前送了你一頂綠帽子啊!
周建新內急,搖搖晃晃地去洗手間了,我和鄭婕對坐著,躲避著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