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中,男兒便當如是。哥哥,你既有治世之才,如此盛世,沒有一番作為豈不可惜?”女扮男裝的清雅公子一邊說,一邊將清澈目光定在對面的哥哥身上,眼睛裡是期待,是肯定,是讓人無法直視的耀眼光芒。
哥哥看著這樣的妹妹,心底微微嘆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習武,論謀略佈局,兩人均是一點即通;論治世之見,兩人均是各有乾坤;論文思才絕,兩人均是胸有丘壑;論武功,妹妹最厲害的祥雲九天和自己的星月天下一樣不分勝負。這樣的女子天生便該是燦若驕陽,耀如明日的。如果沒有祖訓的束縛,如果可以早幾年,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男子收回思緒,淺淺一笑,看著妹妹回道“是啊,大丈夫志在治國平天下。既然平不了天下,那哥哥必要在治國上有一番作為,方不枉來人世走一遭。”話落,炯炯有神的眼中有男兒的豪情壯志。隨即眼中一絲黯然掃過,一瞬又歸於平靜。“只是可惜了妹妹,若再早幾年,也許是良人也未可知。”聲音淡淡。“哥哥無需掛心,既然是逃不脫的命運,倒不妨帶著幾分期待,也許會有不一樣的風景呢”輕輕一笑,妹妹又說到“他既三年未娶,無非是心已死抑或忘不掉。若是忘不掉,那無論身處何方,妹妹的心亦是自由的。若是心已死,或許是個不錯的知己也未可知。”淺藍色錦袍男子釋然一笑,可心裡心疼之心更甚。為這樣一個女子的胸襟氣度而敬佩,為這樣一個女子的境遇命運而心疼。這個與自己有著血緣至親關係的女子足以讓天下的男子傾心,甚至比肩而立也不會失去絲毫風采。“明日父親就要上書□□了,既是百花佳節,哥哥便與我一道逛逛這繁華夜景如何?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呢!”女扮男裝的淺黃色錦袍公子一邊抬手飲盡杯中的梨花雪釀,一邊已整理衣袍,緩緩起身,眼中是促狹地笑意。哥哥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若真有佳人,傾國又傾城,哥哥一定會笑納。但求別撞上那幫要你玉的人,破壞了咱的興致!”隨即起身,笑睨了妹妹一眼,“走吧。”話音剛落,兩人一藍一黃兩道身影如兩道光從窗戶口飄落而下。
西涼皇宮內,玉痕負手獨立於城樓之上,沒有玉帶皇冠,隻身著一身墨色錦袍,遠遠看去,竟似要與夜空的黑色融為一體。可週身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又讓人不敢忽視,小蜻蜓定了定神,低聲回稟道“皇上,鄱陽王到了”。玉痕回過頭來,只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藍子逸今日亦是身著一身尋常錦袍,只知道玉王派人相傳時,吩咐了不必著親王朝服,只是私下有事相詢。藍子逸低身叩拜,起身時看到玉王一身墨色錦袍,微微一怔。隨即玉王的聲音緩緩傳來,聲音清涼平穩,淡淡如水。”朕今晚傳子逸進宮,是有一事相詢。“藍子逸心底一嘆,三年來,玉王的確是勵精圖治,天下在他手中愈加強盛安定。可是給人的感覺卻越來越深不可測,換一種說法,就是永遠看不懂他心裡想什麼,聲音表情永遠是淡淡的,溫潤的,清涼的,似乎天下間沒有任何人與事能令他為之動容。藍子逸斂了斂神,回到“是。”“在幾十年前,溫姓世家曾在籃雪境內銷聲匿跡,世人皆傳其有驚世之才,不知子逸可有耳聞?”藍子逸心底一震,溫家向來隱秘,天下間雖流傳其有治世之能,然真正見過溫家之人的天下間寥寥可數。若非自己曾聽聞祖父提起,亦對其一無所知。玉王竟能查到他們最後於藍血境內隱世,不得不讓人驚歎其手段。
藍子逸理了理思緒,淡淡回到“曾聽先祖提過,曰溫家之子,天下匹之無幾人;溫家之女,尊之為後亦屈之。”玉痕輕輕一笑,“好大的口氣。若真有如此之才,怎會甘於隱於世間?”藍子逸微微挑眉,緩緩說道“子逸聽聞先祖提過,溫家有祖訓“亂世以避,盛世昌之。”否則,以溫家之才,恐怕在天下公子中也不會遜色絲毫。”玉痕目光凝視遠方,喃喃道“原來如此。亂世以避,這份先見倒讓人刮目。”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