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她,我也會當著你的面處決了他。第三,你最不該的就是受了傷還硬撐著。如果那天你瞞的人是我,以後這聲哥哥你也不必再叫了。皇上就是再寵你,也有限度。你做出這些事來,分明就是拿他對你的寵愛做賭注,他不僅僅是你的夫君,還是天下公子,甚至是堂堂一國之君,你就那麼肯定次次都能贏?”溫如玉雙目灼灼地盯著溫如水,彷彿要將這些話印入溫如水的腦子裡心裡,語氣裡的鄭重和嚴厲是溫如水從來沒有見過的。溫如水有些恍然,哥哥說得沒錯,就差一點玉痕就要放手,原來自己自認為對的事現在想起來件件都是對玉痕底線的挑戰,怪不得他那麼生氣。自己甚至自以為是的去找子墨,甚至……此時回想起來,站在玉痕的角度,哪一件不是在碰觸他的底線。溫如水倒吸了一口氣,就差一點,自己就再也贏不了他的心了,因為從他的角度看,自己分明就沒對他用心。
溫如玉看著溫如水時而思考,時而慶幸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這樣一說依她的聰明早就想透了。過了一會,溫如水方抬起頭來,看著溫如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可是,玉痕從來沒和我說過。依他的驕傲和心性,他該警告我的不是嗎?就像未嫁給他之前那樣,直接和我說他的女人要懂得收斂。可是他沒有,他全部都容忍了,即便是對我發火,他也沒有出言警告。所以,只有一個解釋,他在乎我的感受,在乎我的想法,在乎我的性命,所以他選擇了縱容,哪怕這種縱容會觸碰到他驕傲的底線,會觸犯到他身為一個帝王,一個男人的尊嚴。是不是這樣?所以剛剛哥哥你才會有一抹詫異?對不對?”溫如水一字一字慢慢地說著,可語氣裡的小心翼翼和聲線的顫抖還是洩露了她此刻複雜的心情。溫如玉看了溫如水一眼,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嘲諷和嚴厲,而是帶著寵溺和憐惜。隨即收回視線,微微垂了垂頭,看著白玉扳指薄唇親啟,聲音很輕地說道“丫頭,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動心很容易,可要成為男人放在這兒的女人卻最難。”溫如玉用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接著說道“愛情最傷人,哥哥擔心有一天你得到了他的愛最後卻又失去,那樣,哥哥寧願你從未踏入這□□一步。”其實,溫如玉又何嘗看不出來,玉痕對溫如水的確是有在乎,也有心動。自己不是不諳世事的人,只一眼也能看出猜出丫頭依然是處子之身,男人對女人的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獨佔,更何況是自己的妻子?玉痕的在乎到底有幾分?溫如玉暗自思忖著。溫如水雖然不知道哥哥在想什麼,卻也明白哥哥話中的含義,可是愛又談何容易?自己所求從來不敢太多。
溫如水笑了笑,知道溫如玉的氣應該也差不多消了。隨意地擺弄著一縷長髮,看著溫如玉開口道“對了,不知道哥哥你在蒞縣有沒有建功立業呀?我可聽聞了不少你的雷霆手段。而且公然派金衛去接我,夠氣魄!”帶著幸災樂禍,溫如水說到最後豎起了大拇指。溫如玉瞥了溫如水一眼,語氣也帶了幾分隨意不羈“在其位,謀其政。我的雷霆手段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你夫君的算計。為了見你一面,我把建的功立的業全搭進去了。”溫如玉灑脫地說著。溫如水心中想著果然如此,就猜到玉痕不會那麼輕易地把自己送入虎口。他們之間,一個是君,一個是臣,兩個人很清楚自己的作為。即便是面對自己,哥哥也不會直呼玉痕的名字,這種身為臣子的敬重與忠誠是來自心裡。而玉痕在自己面前,也只稱呼哥哥為溫如玉,因為他是君。唯一相同的,就是哥哥會手刃天地雙絕不給玉痕留機會,而玉痕也會讓金衛靜候,作為回應。而這一切只是為了自己。“好久沒喝梨花雪了,反正皇上會來接你,怎麼樣?”溫如玉整個人都慵懶下來,微挑著眉示意溫如水。溫如水咦了一聲,隨即明白過來。打了個響指,“好!”痛快的答應下來,說到底這才是自己來的主要目的。青王府中,一身墨袍,君子如玉,溫潤似水,正是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