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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沒解決,哪裡也去不了。想要給何以勛打個電話,又怕他惦記著,只得無聊地在屋裡坐著。坐了沒半天,他就坐不住,抄起抹布水桶就開始收拾。一直收拾到傍晚,才起火做飯。

吃了飯,哄孩子睡了覺,兄弟倆繼續大眼瞪小眼。張建國一直試圖向弟弟灌輸喜歡女人才是正途的道理,可張二寶卻說他都已經這樣了,更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張建國傻眼,你對女人真不行了?

張二寶咬牙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但是有了鄭默和何以勛,還容得他肖想女人嗎?

張建國徹底絕望了,這可怎麼辦?怎麼向死去的爹,和盼著二寶娶媳婦兒的娘交代?都是他這個大哥沒盡責,才害得弟弟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難道真要害弟弟在這條破道上走到底不可?

這廂,兄弟倆還沒談出個道道來。那廂,何以勛已經急得跳腳了。

你說你個張建國,張二寶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他的自由,憑啥你仗著哥哥的身份就說三道四,指手畫腳?哦,你說一句話就讓張二寶跟你回了家,到底置我這正牌情夫於何地?!所以,何老闆就怒了!一怒也不管公私分不分,直接把張建國抓到辦公室裡談判。

如果不是公司同仁都去旅遊了,估計不出半天全公司上下都得知道張建國抓了老闆和張二寶的奸。家醜不可外揚,咳,咳!所以,兩個人儘量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打算和平解決。然而,雙方分歧實在太大,何老闆要求張建國同志無條件釋放張二寶,並接受張二寶與自己同居的事實。張建國當然不幹,他現在還不能接受弟弟喜歡男人的事,怎麼可能歡歡喜喜送自己弟弟去和男人同居去?而且,這男人看起來如此不可靠,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才接受如此喪權辱國的條約!

何以勛見對方如此不上道,拍桌怒吼:你到底想怎麼樣?要什麼條件儘管開!

張建國冷笑一聲:仗著您有錢怎麼著?什麼條件也沒有,你別接近我弟弟就行!

放你媽的狗臭屁!何老闆再次重新整理髒話下限。

你別忘了,我媽也是二寶的媽。張建國雙手環胸。

何老闆頹然敗下陣來。

經此一鬧,事情就有點收不住場。無非一個不放人,一個就找牢頭鬧。眼看著去旅遊的同志們就要回來了,談判仍然無果。

何以勛是空閨寂寞,思念良人。

張建國是怕鬧大了,讓他媽知道。老太太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剛旅遊回來就面臨這麼大一顆炸彈,他還真怕他媽受不住進醫院呢。

所以,在何以勛又一次上門單挑之後,張建國只得將他想了好幾天的解決方案攤到了桌面上。為了他媽的身體健康,也為了慎重地思考一下弟弟的性取向問題,張建國無奈地對弟弟說道:二寶,你還是回柳樹屯吧。

第三十五章

張二寶就這麼回了柳樹屯。

說起來也怪,當他哥說出讓他回柳樹屯的話時,他的心裡反而平靜了。

沒有吵鬧,沒有爭鬥,就這麼平平靜靜提著行李回了家。或者,讓他能安心走的原因,是他哥眼裡的痛苦和自責。不管怎麼樣,哥哥都會站在自己這邊,這是多年來血濃於水的兄弟情誼給他的信心。

走的那個早上,他在何以勛的樓下站了很久,直到太陽升起,到了那個人起床的時刻,才提著行李轉身走遠。糾纏了幾年,見證了他對自己的維護與愛惜,那麼,也到了好好想想兩個人關係的時刻。

張二寶乘坐的長途巴士已經越走越遠,沒看到趕到車站的何以勛那焦躁與絕望的神色。這個笨蛋!怎麼就那麼聽他哥的話!這幾年來的朝夕相處對他來說又算個什麼?被拋下的某人,氣勢洶洶地衝到公司,一把揪起張建國的衣領,給自己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