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盞沒想到,她竟然就那樣斜躺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現身上多了條棉被。有些奇怪,心想可能是誰來過了。她掀開被子,向營帳門口走去,現外面天已大亮,放在門口的沙漏也已經顯示,現在已經過巳時了。
按理說,驚蟄應該已經到燕京了,但願銘?能有什麼辦法,來解這嶧城之圍。
“小姐醒了?”雨水端著銅盆來到她的面前,“雨水來伺候小姐梳洗。”
青盞點點頭,走回營帳之中,問道:“雨水,昨天這被子,是你為我蓋上的嗎?”
雨水微微一笑:“小姐,是藍兒姐姐給您蓋的。您一晚沒回去,藍兒姐不放心,便出來尋您,看到您在這裡睡著了,不忍心打擾,便抱了被子過來。”
“藍兒呢?”青盞順口問道。
心裡分外清楚,雨水對她的關心是因為她是小姐,藍兒不同,她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為她好。
雨水道:“藍兒姐說,這軍營裡的飯菜不好吃,她親自去為您做了。”
青盞唇角輕輕一揚:“她還真是有心了。”
梳洗完畢,雨水還沒整理好東西出去,藍兒便已經端了熱騰騰的飯菜進來,放在帳內的黃梨木桌上,笑道:“小姐,這外面天涼,小姐快些趁熱吃吧!”
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青盞暫且放下心中的苦惱,無能為力的事情,苦惱也沒用,對著二人微笑道:“藍兒、雨水,你們也過來一起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藍兒道:“小姐,我們起的早,已經吃過了,我和雨水先出去,你慢用。”
說完,便與雨水對看一眼,二人離開。
看著熱氣氤氳的飯菜,青盞心裡暖融融的,連這深秋的天氣,也不覺得那樣冷了,拿起筷子,細細品嚐這桌上美味的飯菜。似乎,好久沒這樣過了。
吃過東西,又去校場巡視了一番。雖然慕容焱去了嶧城,但是士兵的操練仍然在繼續。
看到她來,張勃停止操練走到她身邊:“姑娘,將軍都走了,您就做主讓我去吧!”
青盞搖搖頭,淡淡一笑:“我可做不了這個主,若是將軍回來,一生氣,再把我軍法處置了,該怎麼辦?”
張勃一怔,沒想到青盞會拿出這樣的理由來拒絕,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青盞又接著道:“再說了,你還有傷在身,怎能帶兵打仗?”
“我都沒事了,不信,姑娘請看!”張勃說著,走出幾步,舉起手中的長戟便揮舞給青盞看,可是沒做幾個動作,便牽動傷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青盞笑道:“我還有些事,先回去了,張少將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吧。”
然後,不顧張勃的懇求,便決然離開校場。
回到營帳,不期然地看到帳中懸掛的一幅地圖,止不住地加快腳步走過去。
那是一張兩國地圖,和她一年前在大哥那裡看到的差不多,只是版面大了許多,紅線的分界線有些不同,延楚疆域小了一些,明月大了一些,本來在分界線上的雀尾河,此時多半已經在明月國的境內。想必就是那次割地的原因了。
青盞走到地圖前,這副地圖版面很大,所以那微小的城池也都標註的十分詳細。青盞在上面尋找他們的位置,尋著燕京找到涪城,找到新城,找到酈城,找到嶧城,四個城池中,唯有新城屬於明月國疆域。嶧城在涪城的西北方向,而酈城又在嶧城的北方,開始大家都認為敵軍會攻打酈城實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攻打下來無需隔著什麼地方,便可直接劃為國土,所以早已對酈城加強防守。耶律孟琦反其道而行之,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的,由此也可知道此人的心思細密。
只顧看著那四城之間的關係,手指不經意間,滑到一個地方。青盞拿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