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米針織衫,端著色彩豔麗的酒杯成功靠近。
他將那七彩的酒液放在他面前,淡淡扯了扯唇:“嚐嚐,新發明的迷幻,喝了可以讓你忘記一切煩惱。”
這個男人沒有猶豫,端起來便是仰脖一飲而盡,酒吧老闆不無可惜的搖頭:“你這種牛飲方式,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不過,我喜歡!怎麼樣,味道爽吧。”
那些五顏六色的酒漿,每一種顏色都有一種味道,酸甜苦辣鹹澀猛然在他嘴裡炸開,一路從嘴巴火燒火燎的燒到胃管裡,確實是,勁爽至極。
“再來一杯。”這個男人說。
老闆得意的笑了:“每天只此一杯,絕無續杯。”
男人有些無趣的扯了扯嘴角:“那你又是何必端出來。”
“你難道不知道越是稀有,就越是珍貴嗎?大批次的供應了,也就淪為大排檔的啤酒了,來這裡要喝的,就是越少越值錢,這是剛研究出來的新品,也就你博了頭籌。”
“哦,那我真是該謝謝你。”男子淡淡的玩味。
“不客氣,堂堂榕城最有身價的大佬開口道謝,也算是給足我面子了,我不貪心,記得付酒錢就行。”
“宋磊——”男子喊了一聲,隱在暗處的身影便現了身。
此人,是宋磊。
宋磊從口袋裡拿出支票本,容銘遠刷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這個,夠我一年的酒錢了吧。”
酒吧老闆爽利的彈了彈支票:“容總這麼大方,我也沒理由小氣不是,這杯酒,就當我送了,不上賬了。”
“白三少,你可真大方。”
白元修笑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好說好說,給點利息也是應該的,那容總你繼續喝,我回去忙去了。”
容銘遠又是喝道凌晨,酒吧打烊了才被宋磊送回。
三年了,宋磊記不清多少個夜晚,看著容銘遠這樣醉生夢死。
三年了,整整一千多個日子,容銘遠就活在這樣痛苦的煉獄裡,不得輪迴。
再過一月,就是蘇染的忌日了。
每年的這段時間,容銘遠就格外沉默,格外孤僻,他封閉的心門裡囚禁著一個自我折磨的惡魔,他用酒精麻痺自己,麻痺自己的胃和神經,然後,宣洩一場無聲的哭泣。
宋磊多少同情,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時間讓這一切都變得蒼白。
容銘遠已經因為胃出血住了好幾次院,醫生都勸他必須借酒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可越是這樣,他就喝的越兇。
宋磊悲哀的想,他約莫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祭奠他死去的妻子和孩子。
今晚,他喝的太多太多了,所以在半路上就吐了。
等宋磊把他揹回家,天色都微亮了。
莫千語開的門,她已經等了整整一~夜,這三年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度過了多少個漫長獨孤而噬心的夜晚。
這三年來,容銘遠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更沒給過一個好的臉色,她猜容銘遠肯定知曉那兩份報紙是自己拿過去的,因為她強烈而深刻的感受到他濃烈的恨意,可他,卻什麼都沒做,就這麼將她留在他的身邊,每日每夜的看著,時時刻刻的折磨著。
他沉~淪在火淬的煉獄裡,要她,也永世不得超生。
他於無聲處,徹底圈禁了她的靈魂,她的人生。
他們就用這樣相互折磨的怨懟方式,整整度過了三年。
莫千語覺得自己老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整個拿去為蘇染陪葬了。
即便如此,她依然關心著他,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他。
是的,日久生情,或許不那麼貼切,可卻真實的印證在她身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