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一眼,夜空,突然說了一聲:“臨溪王的日子,現在肯定不太好過吧!”
可以說,無夜太子說對了一半。
與應天軍的軍帳遙遙相對的臨溪王大帳之內,在座的諸多將領,一言不發,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坐在大帳中央的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但是這一名被四方名將所矚目的人,卻一隻手倚在桌案上,用右手撐住腦袋,眼目微微瞑著,彷彿是在閉目養神一般,
如果不是他的手指還不時地扣一扣雕金紅木桌案,真的會讓人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與臨溪王的淡然相比,諸將的態度就相當地不淡定了。
各自交頭接耳地說著些什麼,似乎想要排遣因為戰局不利而造成的惶恐不安。
的確,現在的情況,實在是糟糕透了。
昨天晚上還坐在這裡的五個人,都是曾經煊赫一方的名將,如今三個已經做了鬼,還有兩個也許是投敵,到現在生死不明,今日上陣的將領也都是個個帶傷。
少了四千的兵力,對本來就不利的臨溪王軍,更是雪上加霜。
終於,臨溪王睜開眼,看著大帳內的眾人,厲聲說道:“如果有人認為本王會輸,你們現在就可以拉上你們的人走!”
聽得他這句話,幾乎所有說著話的將領都愣住了。
甚至還有一個愣頭青居然問了一句:“走去哪裡?”
“去那個毛頭小子那裡……”臨溪王冷哼說道:“出了大帳幾百步就到,你應該認得路的!”
這是一個沒有人笑得出聲的笑話。
“王爺,您說笑了……”旁邊的一名將領趕緊拉了那愣頭青的衣角一下,賠笑道。
“我所言非虛,若你們不願意相信本王……此戰勝負已沒有什麼懸念。”臨溪王看著下面的一眾部將,冷冷說道。
一時諸將啞然。
“好了……”臨溪王看著自己麾下的諸將說道:“各自回去安撫好自己的將士,戰局明天就會有轉機……”
明天?
臨溪王軍的諸將在昨天晚上也聽到了幾乎一樣的話,可事實上呢,清晨臨溪王軍對無夜太子發動突襲的時候,的確大家都熱血沸騰,捷報連連……但事實證明,這不過是無夜太子的算計罷了,雲京城不過是一個誘餌,掩蓋十萬應天軍動向的誘餌。
現在的臨溪王軍,就像是踩到了陷阱裡的猛獸,進退維谷。
看到諸將都不說話,將信將疑的態度,臨溪王抬起手來,擺了擺說道:“各自退下去吧……嚴防火燭,士卒半歇,不許卸甲!”
所謂半歇,就是一半計程車兵可以休息,一半要守夜,以子時為界,進行換班,而且士卒保持戰鬥狀態,不許卸甲,只能和衣睡覺。
倒不是說一定是要防備夜襲或者是進行夜戰,才會下這樣的命令。
確切地說,臨溪王用兵十分謹慎,跟隨過他的人都知道,“士卒半歇,人不卸甲,馬不解鞍”,這已經幾乎變成他帶兵的習慣了。
待到諸多兵將都退了下去,依舊是臨溪王與秦戰天留了下來。
可以說,如今戰局到了這般境地,秦戰天肩膀上的壓力一點都不比臨溪王來得小。
正如同臨溪王在第一天所說的那樣,秦戰天現在真的感覺到很無力,就好像是做一件嚴重違背本心,卻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一樣。如今他深陷在焦慮之中,以及對於自己在一種近乎自怨自艾的痛悔之中。
原本在亞聖楚鳳歌刊印《社稷論》的時候,他本著對江山社稷負責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