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立刻竄過一個念頭,糊糊已經是鬼魂了,當然不可能感覺到痛,哪怕差點被法渡燒得魂飛魄散,那也只是一種具象化的概念,而不是真的感覺到疼痛。那種植根在糊糊心裡無法磨滅的痛,一定和它生前的遭遇有關。
法渡翻身起來到了門口,隔著門就能聞到外面悠悠的飄進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股香味類似於禮佛的檀香,可偏偏摻雜了一股古怪的花香,扯著人的魂魄去探尋究竟一樣。
老闆為了自己的生計,時常會請些不著調的和尚道士到公寓樓裡做法,這倒也不奇怪,只是這次既聽不到誦經聲也聽不到開壇做法的鈴響,反倒讓人覺得費解。
法渡靠在門邊透過貓眼朝外望。
只是一眼,他就被眼前的一切震得傻在了當場。
他看到了白髮藍背心,看到了那人手裡發光的靈石。
忠義叔。
後面跟的是六順和另一個沒見過的年輕女孩子。
法渡就連做夢也想不到,他千方百計想要避開的唐家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門外的是唐家人?”小白問道。
法渡驚詫不已:“你怎麼知道的?”
“唐家那些人做了太多不乾淨的事,每個人身上都染了妖血的味道,老遠就能覺察出來。就算他們點了安魂香,也掩蓋不了妖血的味道。”小白微微眯起雙眼。
“剛剛查到他們身上,唐家人立刻就找上門來,這事也太巧了吧?”
“對,世界上絕沒有那麼巧的事。看來他們一定監視著那個地方,一旦有人侵入就會被察覺。”
“監視那個地方?”法渡心頭一緊,“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還沒死了?”
小白不慌不忙的回答:“你的力量太弱,被察覺的可能性不大。我想應該是我進去拉你出來的時候被發現了。”
“那他們現在找上門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你慌什麼,他們的秘密被發現了,該心慌的應該是他們。”
“……難道他們還想殺你滅口?”
“那也未必。”小白居然還笑得出來,“本君的蛇骨蛇涎在黑市上應該能賣上天價。”
法渡打量著他:“幹嘛不買整條呢?完全是再生性永久資源啊。”
小白嘴角微微一翹:“只怕除了本君自己,別人還沒膽子買。”
“我勒個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法渡捂著腦袋,心裡幾乎是崩潰的。按照一般劇情來說,知道得太多肯定是要被殺人滅口的,這麼一來,唐家要殺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唐家人到底還是人類,他們拿不準我復原到什麼程度之前不會輕舉妄動的。我已經以法力遮蔽了靈石的感應,他們絕對無法探知我們準確的位置,你大可安心。”小白答得稀鬆平常,法渡卻更添了一層不安。
唐家人身為人類居然可以監視冥界發生的事情,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
“算了,這地方不能呆了。我下午就去退房。”
忠義叔和兩個年輕人在樓道里折騰了很久才離去,房東太太全程陪同,點頭哈腰外加留客吃飯,熱情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法渡去退房的時候,房東太太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捨:“我已經請了師父做法,很快屋子裡就會乾淨噠,小夥子你就別搬了吧。”
法渡搖搖頭:“要過年了,我得回老家去。”
這個城市裡的打工者總是來來去去,就像候鳥一樣隨著氣候冷暖四處遷徙,房東太太早已經見慣了,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他嘆了口氣,又追問了一句:“那你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