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哪個他都疼,可是該走的卻絕對不能留,“零傷亡”這不光是在演習中的意願,也是在所有真實任務中最大的追求。袁朗對著空蕩蕩的操場發呆,他想,他能用“你在哪兒,七連就在哪兒”的話安慰高城,可是現在,誰來安慰他呢?袁朗很快的搖搖頭,不需要,他不需要安慰。
三個月很快,每當有人離開,袁朗都會站在辦公室窗前看著那輛車離開,然後告訴自己,這是為了他們好,淘汰說明他們不適合這裡。最後留下的人,按著袁朗的說法,那就是他要的人,沒有寄託,沒有安慰,沒有理想,沒有希望……
齊桓靜靜的看著袁朗,他懂,袁朗說的,其實就是他自己,戰爭中的先鋒,刀鋒上的利刃,永遠生活在陰暗中,甚至在有些任務中,即使戰死,也無法覆蓋上國旗回到祖國。英雄不敢當,無名卻是真的!
高城也很忙,可是相比削南瓜削的有喜有悲的袁朗,還真算是輕鬆很多,他其實沒想過和袁朗有什麼私人的交集,可是他卻出乎意料的遇到一件和袁朗有關的事。
師偵營的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節假日還要應付被媽媽拉著四處相親,高城的節假日過得簡直比在部隊還繁忙。又被媽媽拉去相親,路上,高城不滿的說:“媽,我看起來像是娶不上媳婦的嗎?”
高媽媽瞟了兒子一眼,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很帥!於是滿意的拉著兒子繼續相親。
這次見面的是一位老師,高媽媽和介紹人簡單說了兩句,就離開了,把時間留給兩人,高城看看對面的老師,實在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就算高城情商再低,也知道和姑娘家不能說什麼導彈啊,打靶啊,格鬥啊,演習啊……還好姑娘性格還算外向,倒是能挑起話頭,兩人你問我答,看起來還算和諧。
高城無意中抬頭,他看到一個漂亮的短髮女人挽著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走進來,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高城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越看越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於是他轉而盯著那個男人看,卻是陌生的很。
高城看的太過明目張膽,對面的老師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問:“是遇到熟人了嗎?”
高城皺皺眉:“只是眼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晚上高城回部隊,高媽媽打電話來說:“三兒,你覺得娜娜怎麼樣?”
娜娜就是下午見面的老師。
“哦,還好吧!”高城摸摸頭髮,眼睛還看著螢幕上的手動遠端引導實爆計劃。
“娜娜也覺得你不錯,要不你們就處處看?”高媽媽殷勤的說。
高城想了想,覺得這個娜娜好像還可以,至少坐在一起不冷場,於是答應了。
掛了電話,高城繼續琢磨電腦裡的東西,看的太久,眼睛開始發酸,高城閉上眼睛,開始想很久沒想起的人和事,想史今,想伍六一,想許三多,想成才,想袁朗……
“袁朗?”高城猛的跳起來,他終於想起來那個眼熟的短頭髮女人是誰了,就是那天和袁朗一起領著小孩在市中心照相的女人,高城認為那是袁朗的妻子,可是今天她和那個男人非常親密,難道她不是袁朗的妻子?高城疑惑的想著,其實他也想到一些不和諧的結果,不過他潛意識還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高城不是個喜歡操心別人家事兒的人,況且也不是多好的交情,睡了一覺,這件事就過去了,第二天繼續帶著他的兵像一群猴子一樣蹦著高天天向上了。
將成才勸退的那天,袁朗其實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成才在留下的這些人中,成績最好,抗打擊能力最強,也最像袁朗,可是袁朗覺得自己不是鐵路,時光也不會重複,他沒有鐵隊當年對自己的循循善誘,也不認為會遇上當年讓自己徹底改變的誘因,所以袁朗放棄了成才,可以說,成才是袁朗第一個主動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