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玩味地又看了他一眼:“呵呵,小兄弟,你這藥方是脫胎於還少丹吧?還少溫調脾腎寒,茱淮苓地杜牛蒼,蓯
蓉楮實茴巴枸,遠志菖蒲味棗丸。不知在下背的湯頭歌訣是否有錯?”
顏天龍點了點頭笑道:“沒錯,想不到老先生卻是此中高手,失敬!”
老者擺了擺手道:“只是你配的這藥似乎和原來的少還丹有些不同,其一,你把‘茱淮苓地杜牛蒼’中的蒼朮給換成了陳皮。蒼朮甘溫,健脾燥溼,發汗寬中,更去瘴翳。陳皮甘溫,順氣寬膈,留白和胃,消痰去白。兩者藥性相近,而其效不同哦。”
顏天龍知道此人定人醫術不錯之人,而且能站出來給自己的藥指出不對之處,並不是象西藥店裡一樣,把藥當白菜賣,不管你買去做什麼,治什麼病,只要能賣出去,賺到錢就行。所以,對他有些好感:“老先生,我要這藥去是治一位長年癱瘓的朋友。之所以換掉蒼朮用陳皮,是因為他他長年癱瘓,氣血不暢,所以用了能順氣寬膈的陳皮。”
老者點了點頭道:“這也還算說得過去,可下面你把提補陽氣的巴戟天給換成了洩火降燥的大黃,又把當中能除疝氣,調中暖胃的茴香給換成了苦寒清火的玄參,這又是何道理?”
顏天龍想不到抓一付經還抓出這許多麻煩來,但還是耐心地解釋道:“我那朋友,正值二十多歲,腎氣壯碩,所以,不想用大補陽元的巴戟天,反倒是前面的那味蓯蓉,味甘,峻補精血,我用十分蓯蓉,一分大黃,緩一下火,同時,兩藥寒熱、洩補互相激盪,火性大除而補性反增。至於茴香換成了玄參嘛,呵呵,不瞞老先生,我已經用家傳氣功將他打通了腿腳筋脈。那能除疝氣,腹痛腰痛,調中暖胃的小茴我就沒用了。”
“哦?原來如此,寒熱相激盪,好!老夫受教了。如此看來,這藥被你一改,倒是更符合你朋友的實際情況了,嗯,小平,快給這位小兄弟抓藥!”老者明白這付藥的來龍去脈後,這才回頭讓人抓藥。
顏天龍拿了藥,付了錢出了藥店,那老者直送他到店門口處,只到他走遠了還站在那裡思考著。那個抓藥的小夥子走近到:“師傅,這人年紀不大,對藥性倒看似很熟呢,和我差不多了。”
“差你個頭,他怕比你師傅我都還高明,今晚回去給我背本草去!”老者這一發威,小夥嚇得一伸舌頭跑回櫃檯去了。
老者喃喃道:“看來咱老祖宗留下的寶貴東西,年輕人中還是有沒丟的呢,呵呵,看來今天回去得找老鬼喝幾杯去。”
顏天龍回到柳憐煙家,見柳憐煙正坐在柳晨風面前,雙手杵在下巴上看他吃飯,臉上滿是笑意:“哥,你多吃點,我好久都沒見你這麼說過東西了,呵呵,吃完了,我再給你盛去。”
柳晨風一抬頭,看到顏天龍提著些小紙包進來,馬上推了推柳憐煙:“他回來了,快去泡茶去!”
柳憐煙起身接過顏天龍手中的藥問:“這些藥多少錢?”顏天龍皺了皺眉道:“一堆樹皮草根而已,不用提錢了。”柳憐煙裝作不高興道:“能治好哥哥的病,那就是無價之寶,要是治不好,就算抱著金磚玉瓦,比這樹皮草根都不如。”
顏天龍笑了笑:“好象也是這個理,呵呵,那就更不用提錢了,它可能是無價之寶,你想給錢也給不起,也可能一文不值,還要勞累你倒垃圾呢。”
柳憐煙小臉紅著:“不跟你說了,我去熬藥去。”說完轉身往屋裡跑去。顏天龍急問:“我說,你會熬藥嗎?”
柳晨風將碗放下道:“由她去吧,這幾年,我可沒少吃藥,什麼西藥,中藥,中西結合的藥,都吃了怕有幾大麻袋了,她熬藥都熬出水平了,就是沒見有什麼效果。哎!我都失去信心了,想不到會遇上你,來來,坐下,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