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控制著力道,觀察了許久,又伸手探了探趙輕閒的鼻息,這才舒了口氣。她慌忙攏了攏髮鬢,這才喘了口氣,遠遠地坐在旁邊。
“呸!”唐豆狠狠地盯著癱倒在地面上的趙輕閒,上前踢了一腳,猶自不解氣。
她想了想,加了一句,“流氓!臭流氓!”
…
唐豆倒是想要走,可惜張慕德在外面的夜風中守著,她只好蹲在一個角落,等著天亮。剛才唐豆被趙輕閒逼急了,一時只想到要阻止他,卻沒有想到阻止他的辦法,只好用硬招了。但是將趙輕閒弄暈之後,唐豆又後悔了。若是趙輕閒有個什麼事兒,她不是也掛了嗎?
她決定等趙輕閒醒來後,和他談談人生。
此時她頗有點想念那個小鬼了,小鬼雖然有些奇怪,但是起碼不會讓自己侍寢。而自己卻對趙輕閒有侍寢的義務!
此時的唐豆完全選擇性的拋棄了她要侍寢的事實,抱著雙膝,在石屋裡等待著天明。
沒過多久,一聲低哼聲傳來,讓唐豆心驚膽戰。她看向躺在地上的趙輕閒,果然身子動了動。唐豆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身子,輕聲道,“醒醒?”
她得看看醒的是誰,制定相應的應對計劃。
痛苦的低哼聲音似乎低了點,良久,地面上的男人艱難地撐起了身子,茫然地四顧了下,看到唐豆時候,聲音裡帶著些歡喜,“奶孃,你怎麼自己坐在那邊,我怎麼睡在這裡了?”
始作俑者唐豆心虛了,訕訕道,“你瞌睡了,就睡了會兒,你感覺還好嗎?”既然不是趙輕閒醒了,唐豆一方面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頭,一方面又有些失落。
“不太好,”趙輕閒皺了皺眉頭,“頭有些痛。”
“……”不痛才怪!
唐豆無言以對,趙輕閒此時已然看著外面的明月,笑道,“我是帶奶孃來找他們的,看樣子今晚上是不會來了,奶孃我們回去吧,我頭有點痛……”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唐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
趙輕閒語唐豆出了石屋,剛走出來亂石陣,張慕德聽見聲響便從陰影裡出來了。他在夜風中守了許久,還以為皇上還如平日裡那般,來了就徹夜不回呢。張慕德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唐豆,心裡也就有了個大概的譜了。
章清德斂了眼神,便規規矩矩地綴在兩人身後。
回了夕顏殿,在佩瓔的伺候下換了一身裝束,唐豆的心才安定了下來。在佩瓔驚奇讚歎有如實質的目光中,唐豆還是閉了嘴沒說話了,她真想掐死這個八卦的侍女。
趙輕閒自進了夕顏殿便窩在榻上,一動不動,一臉虛弱的表情。唐豆心知這罪魁禍首是自己,於是也頗覺內疚,剛換了衣衫便去看他。
剛過了去,一雙手便圈住了自己的腰。唐豆心頭一跳,見趙輕閒只是委屈地看著自己,這才稍稍放下來了心,“怎麼了?”
“痛,”一雙英氣的眉毛蹙起,眸中不復冰冷,“奶孃給我揉揉吧!”
自作孽不可活。唐豆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自己將他弄暈,還是伺候他。嘆了口氣,她伸手揉了幾下,手勁兒極其輕緩。
兩人相處的時候頗有些怪怪的感覺,“閒兒,我們該睡覺了,”唐豆勸道。
“奶孃陪閒兒一起睡,”趙輕閒的臉上盡是依賴的笑意,“閒兒覺著有些頭暈呢。”
“……好。”床早已經鋪好,唐豆引著趙輕閒歇了,這才稍稍放下來提了一天的心。
不知不覺見,一隻手又搭在了唐豆的腰上,癢癢的感覺傳來,唐豆盡力剋制了。過了須臾,輕緩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趙輕閒已然睡了。
唐豆疲憊地闔了眼,也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