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生說完,又看向阿媽:“我這麼多年沒有回來,可我會寫信回來,過年也會寄錢回家。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地址,家裡也沒有那麼窮了,但為什麼沒有給我寫過一封信,為什麼沒有說過讓我回家?”
阿生娘顫了顫嘴唇,要說對朱阿生一點不牽掛也是假的,無論如何也是親生的,但要說多想他也不盡然。
就如朱阿生所言,他並沒有那麼重要,不過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家裡人團聚時提上一兩句:“也不知道朱阿生在外面怎麼了?”
但,也就僅此而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覺得朱阿生是個不聰明的人,是個累贅,大家都不約而同地不提及讓他回來,更沒有人說去找他回來。
哪怕家裡已經有錢了,也有多餘的房間給他住,飯桌上也不多他一雙筷子,但事實上就是沒有人去接他回家,而朱阿生內心深處也是想家的。
可眼前的兩人為了不讓朱阿生遺憾,花大價錢也租車來接他去見逝去的人最後一面。
別人對他好不好,朱阿生自然明白,他老實憨厚、不善言辭,卻並非是個不懂感情的人。他的內心其實更加純粹簡單: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
朱阿生的母親在家裡地位很高,性子也急。她現在不說話,身後的人也沒有敢插話。
楊柳看向老人,勸道:“朱阿生才回來兩天,你們又何必這麼著急逼他結婚?”
“這是我們朱家的事,我是他的親媽,我們都是為了他好!”阿生娘面子上掛不住,冷著臉刺了楊柳一句。
楊柳笑笑:“要是別人我懶得多說一句話,可朱阿生和我們相處了七年,我們都當他是家人。人嘛,總是有感情,我們看他這麼不願意,就想幫幫他;你們是親人,想來這麼安排的出發點也是為了他好,不過,還是要問問他的意思,是吧?”
她掃視院子裡眾人,最後落在那個相親物件身上:“畢竟,過日子的他,改革開放多少年了,難道還要搞搶婚?”
女人叉腰:“什麼搶婚?說得這麼難聽,你不懂我們這裡的風俗就少廢話。你們說把他當家里人,他今年都三十好幾了快四十了,那為什麼不幫他找個媳婦?還好意思來人家家裡指責他父母,真正關心他會不操心這些事?”
朱阿生喊道:“楊柳和燕姐幫我介紹了好幾個,是我不喜歡的;她們才不會勉強我!”
這幾年確實介紹過幾個,不過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成。
女人惡狠狠瞪了一眼朱阿生,朱阿生喊完後就往林志宇身後躲。
楊柳指著女人對阿生娘道:“伯母,你看看這女人這麼囂張,朱阿生嘴笨,結了婚還有好日子過嗎?”
“你胡說什麼?他跟著我有吃有喝,家裡房子也蓋好了,跟我結婚那是就等著享福!”
“吃你的喝你的,然後每天被你打罵也是享福了?何況,他又不缺吃喝,不缺房子住,怎麼就需要到你家去享福了?”
女人還要說,卻聽朱阿生的娘對女人道:“我們家裡還有事,你先回家去吧,今天的相親是成不了了!”
就算有些不情願,女人還是走了,和楊柳錯身而過時還想撞一下楊柳,可楊柳早就有準備。在她撞過來時往旁邊一站,女人差點摔了一跤。
惹得眾人差點笑出聲,女人覺得沒有面子,想要說什麼,卻見林志宇在楊柳身後冷冷注視她。女人覺得沒了面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過阿生的雙手,其實也知道阿生在你們家裡過得好。”
等人走後,阿生娘緩和了語氣,看了眼兒子:“可他始終要回家,要結婚生子才行,不然老了怎麼辦?”
阿生娘嘆了口氣,眼裡慢慢溼潤了,帶著哀求的語氣道:“阿生,娘也是疼你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