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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的話,他就會為我開啟那扇門。

於是我跑去採訪他,結果訪談拖得越來越長,因為我不願意離開他那工作室。他在洛杉磯西面的威尼斯區有間用大倉庫改成的工作室,他每天都在那兒做傢俱、拍電影、做幻燈片、做玩具

……那絕對是個文藝復興式的環境。

凱:究竟是他的電影還是他全部的創作實踐活動抓住了你的想象力?

保:嗯,我是在那樣的一個環境中長大的,我們相信想法要靠語言來表達,如果你想要說什麼,你就要靠文字來表達,如果你想要談論美或是精神,你也要藉助文字。這是加爾文用過的方法,是路德用過的方法,是諾克斯用過的方法。但查爾斯教會我的,他以

極大的耐心和努力教會我的是,畫面和物件也能表達想法。

例如,你有“酒杯”這個詞,這個語言學上的概念,同時也有這個物件,一個酒杯,它透過語義上的符號與“酒杯”這個詞相連,但兩者傳遞出的卻是不同的想法。換一個酒杯,你就又表達出了一種不同的想法,以此類推;只有當你認識到這些想法的有效性和

“酒杯”這個詞語一樣時,你才算是懂得了視覺的語言。 伊姆斯教會了我,在生活中還存在著一種視覺的邏輯,作為或者說作為一個有自己觀點的詩人(這也是我那篇文章的標題),這並不意味著一定就得用語言才行。聽到他的這番話,我當時的心情就像是保羅在赴大馬士革途中的心情一般。(保羅原本想去大馬士革殘害基督徒,途中遇到耶穌點化,方令他醍醐灌頂,繼而成為耶穌最虔誠的門徒之一。———譯註)之前我一直認為,在視覺上進行思考的人,是較低一等的思想家,繪畫基本上只是一種對想法的說明,而它本身卻並非是一種獨立的想法,這就是他們在加爾文大學裡教我們的。但實際上,當你被任何真正有力量的想法擊中時,你都會立即被其完全擊倒,伊姆斯的這番話

就將我徹底擊倒了,我的想法發生了永久性的轉變。

今天,偶爾地,當我和學生談話時,我會對他們的提問和反反覆覆說的那些話表現得不夠耐心,每當這時,我都會想起查爾斯來,我會對自己說:“上帝,站在我面前的查爾斯,他在和我講話時一定用到了他所能想象到的最為流暢和通俗的真理來闡釋。作為一名設計師和建築師,他仍能花時間耐心地給我解釋,幫助我理解。如果像他那麼個重要人物、大忙人都能抽出這些時間來,我又有什麼資格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沒時間將這些簡單的資訊傳遞給

下一個人呢?”

凱:你覺得,他面對你時所表現出的耐心僅僅是出於他大方的個性,還是因為他將你視作門徒?

保:回顧我的一生,想到幫助過我的各色人等,無論是寶琳、查爾斯,還是其他什麼人,顯然,他們都在我身上看到了一種飢渴的情感,看出我十分渴望能得到那些他們不得不交給我的東西。如果你是個好人,你就會意識到,把那些東西交給我,這正是你的使命。嘗試把別人不想要的東西交給他,那是一碼事,而當面對一個如《聖經》所說對正義充滿渴望的人出現在你面前時,你就必須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影評人第二節(3)

將它交付給他。

伊姆斯教會我的另一件事更是對我形成了巨大的衝擊,儘管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平淡無奇。我問他,你是如何設計一把椅子的,

他說:“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我的手下都叫來,然後量一下他們的屁股大小,因為人類的生理特徵一直在變化,我想了解有關屁股的概念。”他又接著說:“你總愛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事實上,你也確實覺得你是個和我不同的人;事實上,你也確實覺得你是個特別的人,但其實你不是———你與我相結合;相比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