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就八塊錢!”
我不再看他詫異的表情,我依靠在車子裡,開啟了手機,我按下了家中的電話號碼,卻遲遲的不願意傳送。
三輪車在馬路上快速行駛,向著精神病院的放心。
我的手按了,又取消了,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和父親打招呼,事實上在這漫長的半個月內,我幾乎沒有和他說過幾句話。
早晨,當我拉著行李箱開啟大門的時候,父親走了出來。
“曉婉……”他喊,他的聲音充滿了蒼涼。他老了,只是很短的時間,他就老了許多。
我停了一下,然而,我沒有回頭。
“曉婉,連你也要離開嗎?”
我的心抽了一下,然而,我卻冷冷地說:
“我要去看妹妹,你自己多保重。”
幾分鐘後,我終於走了出去,我走的是那樣決然,那樣無情,我沒有回頭,我甚至不願意再去看他一眼,雖然我知道,他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我,一直看。
想到這裡,我不由地心升悲慼,但肖逸凡的身影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終於按下了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了。
“曉婉嗎?”父親問。
“嗯!”我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我是要告訴你,如果肖逸凡來找我,你就說沒有見過我,關於家裡的事就不要和外人去講了。”
父親沉默了一下,很快他說:“媽媽的死,是因為……”
我啪地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三輪車繼續前行,我寂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小城、街道、公園、綠樹、小河、樓房、晨練的老人、上班的行人。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啟了手機,我發出了一條簡訊。
逸凡,你看:太陽每天都會升起,在這個忙碌的城市裡,其實,缺少了哪一個人地球都會照樣運轉,愛情離開了誰也都可以活下去,當你捨得丟棄一支玫瑰的時候你也就可能會闖進了一座美麗的花園, 所以,請你不要再找我,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真正的愛情吧。
簡訊發完,我關上了手機,把它放進了我的包裡,很快,三輪車在精神病院的門口停了下來,我走下了車。
“精神病院!”這四個大字如此顯赫的闖入了我的眼簾。
進入大門不遠處,白色的牆磚、幾排並列的低矮的樓房那就是病房了,一扇扇的窗戶開啟著,很多個腦袋不時地向外探望著。
我拉著行李箱,踏過了水泥路面,馬路邊有很多的鮮花,還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濃密的綠色的植物,幾棵茁壯的滴水觀音長的很嬌嫩。
“哈!好漂亮的小美眉,好漂亮的小美眉啊!”二樓傳來一聲興奮的尖叫聲,我抬起頭,看見一個身穿病房的青年男人對我大喊著。
很快,幾個男人就一起湊出頭來,他們張牙舞爪地一起我大喊:“小美眉!小美眉!小美眉!”
他們的舉止怪異,處於一種瘋癲失常的狀態,我不由的心裡一頓緊張,安裝地址,我快速地進入幾個瘋男子對面的病房。
走廊裡,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像夢遊似的跳著舞,她的頭上插著一朵鮮豔的大紅花,她在兩個中年男女的看護下,邊跳邊唱:“小妹妹,我坐船頭,阿哥你在岸上走,我們倆的,情我們倆的愛,在纖繩上盪悠悠,啊,盪悠悠。”
她唱的很亢奮、很激昂。
她身後的不遠處,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憂鬱般地走著,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突然停了下來。
他說:“你的眼鏡挺好看,在哪裡買的,可以送給我嗎?”他話音未落,就伸過手來一把摘下我的鏡子。
我“啊”地一聲驚叫,我把身體緊緊地靠在牆角。
他聽見我的尖叫愣住了,然後他把眼鏡重新送到我的手上,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