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般笑了笑,道:“我一輩子讀書做學問,教書育人,老來雖然也察覺到了自己似乎與眾不同,但絲毫不懂得術法之類的東西,這詭奇莫測,戾氣過重的奇門江湖,我一個門外漢,何必去添亂,也給自己徒增煩憂。”
蘇淳風道:“那我,能幫您什麼忙?”
“我雖然已經退休,但畢竟是從公職上退下來的人,有些話不太方便直接對羅同華,以及其所代表的官方說。”馮平堯輕輕嘆了口氣,道:“羅同華多次提到了你,並且對你讚賞有加。所以我想,你能幫我去拒絕羅同華的邀請,我老了,喜歡安靜。”
“就一壺茶?”蘇淳風笑道。
馮平堯愣了下,繼而哭笑不得道:“你小子,總不至於以後每次到我這裡,都喝免費的茶吧?”
蘇淳風喝下杯中茶,一邊自斟一邊緩緩說道:“既然羅教授向您提到了我,我想,您應該也對我的事情有所瞭解了,其實,我很厭惡且害怕奇門江湖……所以我安排了一位術法手高在我父親身邊加以保護,並親自制作了護身的法器給我父母佩戴,我還得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廣結人脈以希冀於讓每一個親人、朋友,都不至於因為我而受到術法的傷害。”說到這裡,蘇淳風頓了頓,神色間滿是誠懇之一地說道:“馮老,我蘇淳風求人甚少,一直以來都想向您開口,但總覺得交情不到。”
“我足不出戶,也不願意干涉奇門江湖事。”馮平堯面露不喜之色,道:“當初我暗示保你不受那個老乞丐的傷害,也僅僅是指不讓他在平陽是作孽。所以,在晉西省出事時,我根本沒有阻攔。”
“平陽,和中州市的距離,對您來講,不算遠。”
“我不會殺人。”
“事實上,也是我杞人憂天,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極低。”蘇淳風微笑道:“我只希望,一旦有突發事件時,您能夠出手保住我的親人們的安危。至少,在平陽至中州市一帶,您有這份實力。”
馮平堯皺眉想了想,道:“你很自信,能說服羅同華以及其所代表的官方,不把我請走?”
蘇淳風笑了笑,道:“您這不是,有責在身麼?”
“我什麼責?”
“不管是誰,做人都是要講道理的。”蘇淳風慢慢喝著茶,不慌不忙地說道:“您得護著我的家人安危,哪裡會有時間去操心其它事?更不要說,去千里之外的京城任職了。”
馮平堯一怒,旋即一笑,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兩人同時閉口不語,扭頭隔著掛簾的屋門向外看去。
一位穿著休閒薄絲綢唐裝,頗有些儒雅風姿的中年男子從樓梯口上來,徑直走向這間茶室。
“我約好的熟人。”蘇淳風微笑起身。
“我重新給你們沏茶,今天茶費翻倍。”馮平堯板著臉走了出去。
中年男子與掀開竹簾的馮平堯擦肩而過。
“石大師,請……”蘇淳風微笑伸手示意。
“淳風,你可真是好雅興啊。”石林桓微笑著走到茶桌旁坐下,看了看茶桌上的茶壺、茶杯中的茶水,道:“早就聽陳老書記和趙山剛都提及過,金茗茶館的茶水好,環境雅緻。未曾想到,這份不俗之處,原來都在茶館老闆的身上。難得啊,可惜我早有耳聞,卻沒來親眼見高人。”
蘇淳風道:“一會兒老爺子上來,您可千萬別再說這些話,老爺子脾氣古怪,不近人情。”
石林桓點頭笑道:“早有耳聞,不過,他倒是能和淳風你談得來。”
“巧了,聽說我弟弟考上了華清大學,老爺子這才給面,坐下來把我說教了一頓。”蘇淳風解釋道。
“一輩子教書育人,退休後職業病未去,可以理解。”石林桓笑道。
馮平堯輕輕咳嗽一聲,板著臉掀開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