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位司法功曹做夢都不會想到,只不過是‘如實’向上稟報了一個案子而已,就把自己的小命給弄沒了。
殊不知上位者的心思,永遠只關心他屁股底下的板凳穩當不穩當,從來都不是看你會不會說,亦或者說的是什麼。
王君廓兒子制下的府兵,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功曹就可以隨意調動的。
若是人人都能如此,那他這個王爺也就當到頭了。
所以聽主子的話,才一個做‘奴才’實實在在的本分,才是‘王爺’所需要的‘人’。
當然,王君廓之子若不是因為他有個好爹,他的下場恐怕只會更為悽慘。
可惜王君廓不是司法功曹他爹,可惜也就沒有可惜。
也許只有王啟廓一個人覺得可惜了。
劉靜收到李璦的召喚,匆匆忙忙腳步走的飛快。
來至大廳,還不等他開口詢問,李璦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說起了此事。
“……,事情就是這樣。劉靜,你說本王要不要懲治於他?若是要懲治的話,本王又該如何懲治?”
說實話,在劉靜得知段師子就是柴龍師弟的時候,段師子在他心裡的那點兒好感,就早已經蕩然無存。
所以,他對於段師子的死活,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即便是現在就要弄死段師子,他也不會有一點兒意見。
只不過段師子終究是福王李代的人,還是活人更有用處。
“王爺想要如何懲治於他皆可,就算是即刻將之處死,也無不可!殺人償命,民意如此,亙古不變。民意既是天道,天道亦如此,想來福王那裡也不會多說什麼。”
李璦聽完,眼睛裡面立刻翻起白色的雪花。
該死的劉靜,又他奶奶的拿話噎我。
還跟我講民意,講天道,全他喵的是屁話,那些東西要是管用的話,本王又何來煩惱!
即便是殺人償命,總要看看是誰殺了誰吧!
“哼!”李璦冷哼一聲,抬眼望向長史王啟廓,“你來說說看!”
之前與李璦定下出兵奚族之人,正是王啟廓。
而且定下出兵人數是一團(八百人)二旅(一旅一百人)的人,也是他。
身為廬江王府的長史,說他是廬江王李璦的大腦毫不為過。
所以對於李璦的所思所想,他不能說一猜一個準吧,那也能夠做到八九不離十。
“王爺,事有兩面,話分兩頭,依屬下看,司法功曹所說之言不可全信。”
哦?
李璦的白眼球終於變回了黑色,隱隱還含有一抹亮光流動,仿若好望角出產的黑珍珠一般,紜紜濯濯。
“仔細說來!”
“王爺,坊間早有傳聞,說咱們這幽州城中有‘四凶獸’。而這‘四凶獸’,正是以縣尉*虎為首之四人。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利,經常做些欺壓百姓,訛人錢財的勾當。不管是行商還是士族,也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來人,只要落在了他們幾個人的手裡,即便是不死,那也得被他們扒下一層皮來。由此想來,那段師子為何要狙殺他們,怕是另有隱情。”
李璦聽完,不禁點頭讚許道:
“另有隱情好啊,另有隱情好!的確是另有隱情!可他終究還是殺了縣尉等人,本王若不處置他,怕是對下面的人不好交待啊?”
王啟廓好像早就知道李璦會這樣說似的,李璦剛一說完,他便接話繼續說道:
“王爺,若是縣尉*虎等人的惡行,王爺早就耳聞,那段師子乃是王爺特意從別處請來的調查罪證之人呢?”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能說得過去,不過,“可本王為何要從別處請一個外人前來調查他們?”
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