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想留著他,看看十年之後長安會變成什麼模樣。但是……錢有時候揣在自己口袋裡,並不一定就屬於自己。子初,說說其他的吧。”
“喏。”見到王弋轉移話題,劉巴鬆了口氣的同時眉頭卻皺了起來,說道,“長安如今是一條沒了爪牙的金龍,洛陽卻是一頭骨瘦如柴的餓虎。金龍血肉肥美,餓虎牙尖齒利,在下就是因為察覺到呂布開始調兵才將計劃擱置,匆匆返回。”
“呂布?他就算調兵又能怎麼樣?他就算是打長安又能怎麼樣?”劉曄聞言差點笑出聲,臉上的神色十分古怪,“那呂布從洛陽出走,一路逃到揚州後幾經輾轉又返回洛陽,幾乎用一輩子在證明自己是個沒用的匹夫,就算給他那麼多錢,他知道該怎麼用嗎?依我看來,非但不用提防呂布,甚至可以略微助他一助。等他打下長安,殿下也有了入主司隸的藉口。”
“呂布確實是個匹夫,不足為懼,將長安讓給他也無妨,說不定看到那般財富後還會被財色所迷,最終死在財色之上。”荀攸先是贊同了劉曄的觀點,卻忽然話鋒一轉,沉聲道,“可是諸位,若那呂布不打長安呢?”
此言一出,就連王弋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如果呂布不打長安呢?如果呂布向劉辯投降了呢?
周全的計策是考慮到所有的可能,縝密的策劃者是算計到所有的結局,無論結局有多麼扯淡、多麼搞笑、多麼不可能,它可以不發生,策劃者卻不能想不到。
曾經荀攸吃過一次李儒的虧,不可能犯第二次錯誤。
“諸位,一個餓瘋了的老虎並不可怕,他的眼中只有食物,無論面對的是誰,他也只會以為對方是食物,那想要打死瘋虎就很簡單了。”荀攸的臉上難得有些擔憂,“可若對方不是瘋虎呢?他撲過去想要吞掉的真是他的食物嗎?會不會是誘餌呢?”
“以長安為餌?”劉曄驚呼,騰然起身,滿臉不可置信,“重餌釣金鰲,他想釣我們?他也配?不不不,若以長安為餌,他也只能釣我們,好大的手筆……這是呂布一介匹夫能想出來的計策?”
事實上劉曄提出質疑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答案了,荀攸將他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等子初的計策快成了才出兵?長安現在有什麼?除了布就只有錢,沒兵沒糧,他這麼能忍?”
“若現在出兵……若假借勤王之名……”荀彧沉吟良久,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一戰他或許都不需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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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一旁一直雲裡霧裡卻又心驚膽戰的馬日磾下意識驚撥出聲,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才猶猶豫豫道,“當初他將曹操趕出洛陽後擁兵自重,現在去投靠長安,誰會信他?”
眾人一陣無奈,可馬日磾又是和大家平級,不好當眾表露出不屑,最終還是王弋開口解圍:“那位陛下有錢,那位陛下又沒錢,有錢的是長安啊。”
“哦哦哦。”談到政治馬日磾秒懂,立即坐下不再言語。
王弋揉了揉眉角,再次嘆息:“不管他到底打不打,我們要打呀……”
“殿下……”荀彧張了張嘴,猶豫片刻還是改了口,“若打長安需從晉縣調糧,可晉縣屯糧不多,怕是今年打不成了。”
“打洛陽。”王弋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哼,既然長安是餌,那我何須去咬鉤?直接吃了下餌的人就行了。左軍出兵,陳留出糧,我親自去。我到要看看,那呂奉先能打又能有多能打。”
“殿下……”虞翻和馬日磾聞言立即出聲想要勸阻。
誰知荀彧卻搶先一步道:“殿下妙計,若殿下親自出徵,定能戰勝那呂奉先。”
這下連荀攸的眼睛都瞪出來了,他這個叔叔平日裡沉穩得可怕,幾乎不會讓王弋做任何犯險的事情,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