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公寓的時候渾身都已經被淋透了。再加上他的心情極端的不好,所以第二天一起床他就發現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太陽穴嗡嗡的響,還不停的流鼻涕……或許是感冒了吧,無妨,無妨——馬克這麼勸慰自己。
“約好了要來看我的,那丫頭咋還不來?”馬克左顧右盼的喃喃自語。
和他約好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紅顏知己龐薇。
雖然說他倆同是一間警局的警務人員,可是他們上班的方式完全不同。馬克是刑警,他要做的是坐在辦公室裡等待。有些糾紛並不嚴重的話,那些人會自己找上門來,自己只需要按照法律程式調解便可。而有的時候接到大案的話,便是多警聯動出警去現場。比如陳文采離奇死亡案件,在馬克自己寫的那小說裡便有描述。
而龐薇則是法醫助理。想要從政法大學的法醫專業畢業然後坐上首席法醫的座位,沒有十來年的資歷是行不通的。不過龐薇在上學的時候就勤儉刻苦,加上她自己天生聰明,這幾年在鑑定中心也學了不少東西,所以技術格外過硬,獨當一面也沒有問題。法醫的上班時間就不固定了,可以整天在家待著。不過一旦上班,那就預示著一個可憐的人又倒黴了。
龐薇一直沒有來。
這一上午的時候,馬克處理了幾件鬥毆案,還有藏毒案一件。心裡裝著爽約的龐薇,他有點心不在焉。
到快中午午飯的時候,他終於接到了一件需要出警的大案。排程資訊室在報警電話中收到了某地命案的訊息,便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正在空閒的馬克所在的三隊。
馬克和他的同事們知道,這天的中午又吃不到飯了。
開著警車趕往電話中的案發地,馬克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在江邊的一條不算太繁華的路上,過往的民眾發現了一具屍體,躺在草叢邊的泥巴地上。
說起這條寒江,也是黃河支流的一部分。若論起輩分來,它跟玄心湖也還屬於兄妹關係。
馬克心裡狠狠的咒罵著,媽的,怎麼跟玄心湖掛鉤的都是這麼些怪玩意。
那屍體臉上蒙著布,隨隊的法醫穿著白色的大褂,帶著白手套,指揮周圍的警員咔咔咔拿著單反一陣狂拍照,記錄下現場的原貌之後,便把蒙在那臉上的布取了下來。那布被這個習慣與生死打交道的“白衣天使”把面罩揭下來以後,馬克震驚了。
這個人馬克他認識,前不久還跟他打過交道——不是別人,正是林程山是也!
馬克在警戒線外看著現場,仰面躺在草裡的林程山身體呈現一個大字,張著得嘴巴可以看到裡面的口腔已經乾涸了。他穿著短袖,所以被那個“白衣天使”翻身過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他胳膊上的屍斑。
從現場看來,並沒有明顯外傷。隨隊的法醫簡要的檢查一番之後,用袋子收集了死者周圍的一些零零碎碎。比如現場和屍體身上的草枝,屍體身下的泥巴。這才是隨隊法醫應該做的事情。
至於更為專門的針對屍體的一系列檢驗,包括毒理檢驗機械損傷檢驗……那就都是法醫的活兒了。如此說來,龐薇就又有的忙活了。
看著在地上任由馬克同事擺佈的那一團肉,這就是曾經對我們囂張跋扈的林家二弟林程山嗎?
馬克在心理暗想:“生前再風光,死後也不過變成一團肉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永遠的被人遺忘,每個人都是如此。所以生命的延續才顯得那麼的有意義。哎……”
林程山周圍有腳印,這都是林程山自己的。可以想象的到這是林程山自己向後退步的時候留下的腳印。
再看林程山的姿勢,捂著胸口,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成塊。
那肯定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那一個臉上打著問號的男人面對面站在林程山面前。忽然,這個問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