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鬆落魄則優勝劣汰,就算是派兵支援,大部隊如數抵達陣地,也熬不了幾天,不是餓死就會凍死,與其備受折磨,倒不如死個痛快,也省下些口糧。
是夜,運屍小分隊再到潰敗之地,放眼望去,橫式遍野,慘不忍睹。按照五皇子的吩咐,將士們打了墳坑,將烈士一一埋葬。整理歸集的名牌,也都被人收了,送去都城。
這些名牌,是隊伍出行前,五皇子叫人用烙印的方法,為每一位出征計程車兵準備印著自己名字的竹牌。竹牌別在盔甲內裡,這樣就算發生戰事也能分出甲乙,告知家人。
……
白顧靖醒來的時候,少了慌張,淡定非常,環顧四周,茅草房屋,簡單簡陋,土坯牆掛著一件蓑衣,扣著一頂斗笠,不用說身下躺著的是一張木板床。稍稍動動身子,就能聽到受力不均發出的吱呀聲響。生死穿越,昏死甦醒,白顧靖悶哼一聲,白顧靖啊白顧靜,真是像了白顧靖,打一次死一次,已是兩次復甦清醒,再有一次,怕是就真的命歸黃泉了。
白顧靖起不來,試了幾次,便也不再嘗試,乾脆躺著。戰事一幕幕,慘痛,慘烈,慘不忍睹。身上穿著的以不是鎧甲,粗布麻衣,仍是一身男裝。目光環繞整間屋子,也見不到盔甲的蹤跡。那門是對開的木門,外面是些什麼看不清楚,可以聽到母雞抱窩的咯咯咯,還有一頭驢哼哼唧唧的叫喚。白顧靖送了口氣,只要不是敵軍,就好。
“怎麼是你?”白顧靖詫異的說,“你救得我?”
女子瞥瞥嘴,不過白顧靖看不見,因為女子背對著白顧靖,面對著門口,兩隻手搭上門沿,合力掩蓋門扉。
“是,還不趕快給我磕頭謝恩。”女子隨口說著,往白顧靖的方向走來,將一籃子青菜蔬果放到桌子上,半攙半抱的將白顧靖扶起來,讓她倚靠著坐著,“昏睡了四五天,還能醒來,想不到命還挺硬。”
很明顯,女子的口氣並不討喜,白顧靖坐起來,勉強的笑了兩下,抻動傷口,痛楚瞬間襲來,擰著眉頭,豆大的汗滴沁出額頭,嘴角依然上揚著,“怎麼你嫉妒了?”
“哼,”女子悶哼一聲,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思招惹是非,這樣的人怎麼還會有人愛的死心塌地的,真是讓人不解,“你就笑吧,疼死你。”
眼前這個叫做苗素心的女人,不就是若蘭的好閨蜜,約自己到山洞赴約營救若蘭的人,夜襲白府的人,也是給蕭姍下藥的人……
“疼死我,不就趁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你這人倒也有意思,把我留在那裡,隨便讓個野狼野狗叼了去豈不是剩下很多力氣。”
正在舀水洗蔬果的苗素心,舉起手裡的水瓢,往缸裡一扔,水花四濺,把水果往旁邊用力一放,眯眯眼睛,寒光晃晃,“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我救了你,不說聲謝謝也就算了,我就當你白家少爺沒禮貌沒家教,你反倒如此惡言相向!”
“你少來裝好人,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心裡清楚。”白顧靖說話的口氣很平和,甚至有些輕蔑的調調在裡面,她嘴唇乾裂,說話說了太多,起皮的撕扯,血腥的味道,誘惑著唇尖。
“姓白的,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苗素心抄起白顧靖的衣領,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也就不用顧忌太多,什麼衣服領子歪斜,露出的雪白,“你可以裝瘋賣傻,恩將仇報,但是我不許你汙衊我的為人,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做過什麼?!”
白顧靖像是一隻無力的白兔,被人拽起耳朵,也沒有蹬腿掙扎,沒事人似的,眨眨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藥草味道很濃,苗素心,你既然懂得那麼多醫術,幹嘛不去治病救人呢?哦,我忘了,你是的心腸已經那麼歹毒了,你值得藥只會讓人漫漫中毒,就像你的容貌一樣,高山上的罌粟花,嗯,像,真像。”
白顧靖的臉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