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造成只能在兩位近親的親王中選出一人繼位,也正是這個原因,造成卓天凡等人北撲幽州城,犯下終生難安的罪過。
三皇子哈哈一笑,奚落道:“只不過可笑的是,那國舅爺忙碌一輩子,他擁戴支援的那乖侄兒卻又不爭氣,二十多年來生下女兒無數,卻是一個子嗣也見不到,到了皇爺爺四十多歲時,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眼見著大壽將盡,無可奈何之下,才決議在兩位有德才的親王之中選出一個繼任者,當日朝中,惠王善戰,敬王主內,群臣一致推許了這二人,皇爺爺心想:兩個都有賢能,一個能文,一個擅武,實在是拿不定主意要選他們哪位,就在這個時候,洛都爆出二王爭霸,一個親王敗走被拒之城外,忿然引北方蠻子進攻北郡,父皇惠宗這才名正言順的坐上了皇帝之位,一坐又是十多年光景。”
楊宗志嗯的一聲,嘆息道:“如此說來,咱們南朝的天下,每過十幾二十年,只怕便會有著一場浩劫和大難,輕則一方家毀人亡,重則生靈塗炭,攪的天怒人怨。”
三皇子道:“賢弟說的極是,這些浩劫的起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一個‘權’字害人,我自幼苦讀詩書,朝史中記載的若有若無,這些都是家醜,自然不願流傳百世,但是總有些耿直之輩,偷偷將這些事情記錄下來,以警示後人,我讀到其中一些,往往痛心疾首,深以為戒。”三皇子說到這裡時,語氣一派堅毅,楊宗志晃眼看過去,此時天色逐漸黑盡,冥冥的院外幽火照射進來,自己並不看得真切,只能依稀瞧見三皇子眼神中光芒大盛,嘴角抿住,彷彿想起前事,下意識真情流露。
楊宗志心底嘆息一聲,先前多次聽到過朝中議論,三皇子有賢能,是先皇最最器重的後人,也是皇位大統的最佳人選,現下聽到他口中說起過去的想法,暗道:“三皇子倒也是個賢者,怪不得先皇傳位給皇上的時候,沒聽說他怎麼鬧過,二王爭霸的場面自然也沒見到。”繼而又想:“那他先前與忽日列勾結,到底是為了什麼?”
三皇子轉過頭來,靜靜的倪視楊宗志,見他皺起眉頭,刀削刻畫的俊臉上肅色一片,三皇子拳頭一握,道:“賢弟,三哥今日與你說一些知心話,三哥當你是自家兄弟才會對你說起,你可要保證不得對外宣洩,否則……只怕咱們二人誰都人頭難保。”
他說到這裡,微微咳嗽一下,又道:“父皇坐了十六年皇位,初時倒也勤政愛民,到了後來……到了後來天下寧定久了,他老人家的心思自然也轉了個向,對起美色愈發的在意,朝中每年甄選秀女,他老人家都會親自去看,看到中意的便直接帶往後宮,幾天幾夜也不出朝,不理政務,那個時候我還年弱,茫然不懂得趨炎附勢,看到這樣的行為倒也闖了幾次後宮,一開始的時候,先皇口中雖然不說什麼,越到後來他老人家也愈發的不悅,愚兄我熟讀經史子集,嚮往孔丘一家之說,做夢也是要以儒家治國平天下,先皇他老人家看我年少時便能背誦四書五經,對我倒是寵愛的很,後來我的性子與他老人家愈發衝突,他便對我冷淡下來了。”
三皇子口中說的密事,實在是楊宗志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不知三皇子口中說的是真是假,爹爹平日裡也不會說起這些朝中的事情,所以只得噤聲不言。
三皇子頓了一會,再道:“後來賢弟你回朝之前,前年末,先皇已經病入膏肓,我依照兒孫之禮,自然是節守在床側,湯藥針石候著,那些日子,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先皇都會宣召京兆驛福大人和……和他的女兒覲見,並且屏退從者,就連……就連愚兄也不能呆在皇宮內。”
他說到這裡,咬一咬牙,語氣已經變成恨聲,氣怒道:“我起先只是有些奇怪,只當先皇有些要緊事與福大人商議,只是……一個多月來,日日如此,有天夜裡,我便……我便沒有當真離去,而是到了皇宮門口轉個彎,又從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