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斟了一杯熱酒,擺在江平面前的桌上,笑著道:“江大人請喝一口熱酒暖暖身子,哎……這長白府的確是寒冷的緊,江大人在後面密林呆久了,可別要凍壞了,但是……昨日我叫江大人一道前來,咱們一同住在這大營裡,江大人偏偏又執拗著不肯,非說要和自己的牙兵呆在一起,我也是無可奈何呀。”
江平聽他話語中說的客氣,但覺心頭怒氣平了一平,眼睛盯著面前的熱酒發呆,過了一會,卻又猛地端起熱酒仰頭喝下,酒水順著嘴角淌落在衣襟前,沾溼了一大片,許衝趕緊湊過手去,給華英和江平又各自斟了一杯,陪笑著道:“這不就對了麼,大家和和氣氣的坐下來商量商量,還能有什麼事情辦不到呢。”
江平昂頭道:“華……華英,你讓我三千多兵卒挨餓受凍,這事情,我總要等你一個解釋。”
華英笑吟吟的喝下熱酒,啊的一聲讚道:“美酒……”頓了一頓,繼續又問許衝道:“許統領,不如還是由你先說說南坡下的情形,咱們看看那邊進展的如何了,再作打算。”
江平問過話後,卻被華英給晾在一旁,紫黑色的臉孔上抽搐一陣,胸前急劇起伏,許衝趕緊道:“是,此刻我們南坡那邊早已經鬧翻天了,今日一早,在下便依照華大人的指示,著手下三千人馬圍在山腰下揮舞旌旗,向山坡上不斷喊話,可……可這事情畢竟不是個辦法呀,在下從幽州城中帶來了六千多衙營的差役,分到手上卻不過一半之數,我們那邊鬧得歡,鬧得緊,可長白山頂上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總這麼鬧下去,似乎是……似乎是……”
許衝苦著臉說到這裡,忍住沒敢向下繼續說,華英哈哈笑道:“鬧得好,你傳令回去,讓手下人鬧得更兇一些才對,就算砸鍋搗灶也行,務必要將我對你說的幾句話,都喊給山上的人知曉。”
許衝聽說還要繼續早上那般嘶鬧,不禁臉色更苦,迫於華英的身份,只得低頭哈腰道:“是。”
過了一會,華英才笑著道:“至於你手下另外那三千衙役嘛,我都派到密林後,與江大人的牙兵呆在一起了。”
許衝聽得一驚,猶豫的道:“都呆在密林裡,那……那這營地豈不是空營一座?”
江平忍不住質問道:“那你到底是作的什麼打算,你可要搞搞清楚,這裡是長白府,氣候惡劣,可比不了洛都,這六千人馬呆久了,一個個都會凍成傻子的。”
華英點頭道:“嗯,這些我自然知道,不過我也是無可奈何啊,我們這趟出兵,可不僅僅是掃平長白山那麼簡單,而是要捉一個天字號的大反賊,咱們此刻若是傾巢而出,圍聚上山,到時候……戰火一起,以那個人的能耐,只怕力挽狂瀾的以少勝多倒是做不成,但是他要是趁亂想要逃走,卻是輕而易舉的呀,因此啊……咱們只能先圍而不打,就是要把壓力都傳遞上去。”
華英閉目道:“我聽說那個人的性子素來重情重義,絕不願意牽連無辜,只盼他聽了那些傳上山的喊話,自己忍不住偷偷下山來,咱們正好可以以逸待勞的將他團團圍住,嗯……就算是他遲遲不願下山,咱們的喊話上去,總能夠混繞他們的心志,到時候他們內亂一生,這人要麼被長白劍派的人生擒活拿,進獻給我們,要麼被其他人逼著出走,到頭來,還是要入了咱們的蠱中,哈哈,這叫做請君入甕。”
江平蹙起眉頭道:“不對呀,我……我之所以出兵,本是要將長白劍派那幹悍匪全數捉回衙堂審問定罪,你此刻卻說是要巡捕一個反賊,豈不是因小失大?”
華英哈哈大笑道:“何謂之小,何謂之大?江大人你為官多年,這官位不但越坐越小,品銜也越當越低,你知道是為了什麼?正因為你分不清主次虛實,哼哼,若是咱們拿到這個人,無論生死帶回洛都去,那……那比起你掃平一千座長白山,殺了一萬個悍匪,也要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