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沒有烏雲和灰塵阻擋,更見敞亮,因此她才會閉上雙眸,想要躲避日光。
秀鳳輕輕的嬌吟了一聲,低聲柔弱的道:“宗郎,你好不知羞的呢,這麼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卻是一會子哭,一會子笑的。”
楊宗志嘿嘿一笑,只以為自己臉上還掛著殘淚,被她醒來看見,不覺哈哈笑道:“誰說我哭過了,方才下過大雨,將我淋溼打透了而已。”
秀鳳嗤的一聲嬌笑,卻又低婉的咳嗽了起來,楊宗志擔心的皺著眉頭,輕聲道:“怎麼樣,你可感覺好些了麼?”
秀鳳輕輕搖了搖小腦袋,小聲喘息道:“宗郎啊,秀兒……秀兒內息紊亂,是不成了,若不是你現在將手掌抵在我的肩井穴上,你體內的純陰真氣逼進來,我還是醒不來的呢。”
楊宗志聽得一呆,皺眉道:“那我開始將一身內力都催進你體內,你怎麼半點也不醒?”
秀鳳咯的一聲嬌笑,柔弱的咳嗽了幾聲,嬌嗔道:“笨宗郎,你那些旁門左道的內力,混雜的緊,一股腦的都往人家體內催發,弄得人家才是……咳,咳,才是不舒服,只有現在這樣,你一點力氣也不用,人家才能感到純陰真氣的用處。”
楊宗志點了點頭,暗道:“原來是這樣。”只是念起她方才口中所說不成了的話,不覺又介面道:“秀兒,你少說些話,我再去找些好的郎中來,一定將你這內傷治好了。”
秀鳳臉色幽幽的慘白,轉頭來對他微微潮溼的胸襟瞥了一眼,忽然定下心來,嬌魘上湧起一絲殘暈,如同兩酡邊撲了水粉,嬌聲道:“宗郎,人家的傷勢自己知道,我想……我想問你幾句話,你可願意據實回答我?”
楊宗志搖頭道:“有什麼話,不能留在你傷好之後再說,你別再胡思亂想,好好休息一陣就是。”
秀鳳倔強的搖著螓首,細微道:“宗郎啊,你就依我一回,人家再不說,恐怕日後都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哩,咳……咳……我問你,咱們在鳳凰城中認識之後,你有沒有……你有沒有想起過我,還是說你從來也不記得人家這個,壞過你大事的狠毒丫頭?”
楊宗志聽得心內一柔,他自鳳凰城中莫名其妙的回到點蒼山,事後曾經多次回想起那個鬢角邊,插著幽幽白色野花的小姑娘,只是每次想起,他便會強自喝止自己,不得胡思亂想,這番話,秀鳳若是在前些日子問起,他定然不會點頭回答,更是會岔開話題,但是此刻秀鳳命在須臾,他不覺回過頭去,自印荷身邊的稻田裡拔下一顆黃燦燦的稻穀,然後插在秀鳳嬌魘的鬢角邊,強笑道:“怎麼沒想,你鬢邊的那朵野花就好像夢魘一般,任我怎麼告誡自己,也是揮之不去。”
秀鳳虛弱的咯咯嬌笑幾聲,笑聲中盡是歡愉之色,她沉沉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幽幽的道:“人家也是,自從在鳳凰城中見過你後,人家便滿腹心思的都是你,後來聽說你敗在霍得山上,賽鳳急得恨不能插翅飛上山去,人家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我就知道,我的宗郎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固攝給殺了,咯咯。”
她說到這裡,轉頭又避過直射而下的日光,將整個小臉都深埋進楊宗志的懷內,喘息了好幾下,又道:“後來人家在少林寺中見到了你,卻又不能和你相認,你在天下群雄面前大展神威,人家著實好歡喜自豪的,若不是……若不是少林寺中的比武招親本是個騙局,人家當真想就這樣嫁給你了,嫁給個江湖上吐氣揚眉的少年英俠,可惜……可惜人家卻是作不到,我只能暗自提醒你早些離開,便不能和你說再多的話了。”
秀鳳幽幽的抬起小腦袋來,靜靜的倪視面前的楊宗志,見他此刻目光深邃而悠遠,彷彿聽著自己柔情蜜意的話語,也想起了過去的時刻,秀鳳抿住蒼白的嘴角,輕笑道:“後來你在西蜀一時心軟,著了人家的道,臨走的時候更是說下那等絕情的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