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吉去了一趟躚雲宗,半路上收了個水靈根女弟子,這些事經過幾天工夫已經在香積峰傳開了。施詠聽說張鈺竟有機會進到躚雲宗的宗門秘境心裡頗有微辭,他覺著張鈺修為不如自己,宗門這麼安排完全就是因為師祖偏心費師伯那邊所致,故而還未見到紅箋,便已先入為主有了偏見。
等離遠見到一個陌生女修,又是這種奇怪的打扮。施詠立時意識到對方是誰,精神為之一振。
他沒有貿然上去打招呼,而是回去喊了師兄師弟們快出來看費師伯新收的美女徒弟。
水靈根啊。那必須是美人兒。
施詠的幾個師兄年紀大修為高,性情沉穩,不願跟著湊熱鬧,施詠也不敢強求。最後拖了兩個年輕的師弟來。那兩人不明白他的用意,還當是真的看美人兒,興沖沖跟了來,結果自然是……嚇了一跳。
論修為,眼下紅箋比他們都高,論神識和真元的強大,紅箋更是叫他們拍馬也追不上。紅箋早早就發現了探頭探腦的施詠,不過是未予理睬罷了,此時聽見三個人悄悄議論,皺了皺眉。
自己扮作的這個蕭蕭只是衣著舉止怪異些,全未妨礙到他們,這幾個宗門的男弟子便在背後大肆談論,絲毫不顧忌被她這正主聽到,丁點不見大宗門弟子的氣度涵養。
紅箋只是離開了二十餘年,丹崖宗的風氣竟已墮落如斯,怎不叫人心痛。
她心忖:“既然你們如此不成器,我便代宗門歷代祖師出手好好教訓你們一番,回頭幡然醒悟之日,不用謝我!”
施詠還在擠眉弄眼地竊笑:“我剛才一見,還當是哪個地方的花魁跑來了咱們香積峰,你們說費師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一位?”
他身旁的一位師弟張了張口,還未等接上話去,便覺眼前一花,香風襲面,剛才還在遠處的“花魁”已經到了眼前。好快!
築基期還沒有縮地成寸瞬間挪移的本事,紅箋沒有動用法器,使的乃是盧雁長所授輕功“八步趕蟾”,看在施詠等人眼中自然覺著十分出乎意料。
紅箋正臉對著施詠,似笑非笑地道:“這位師兄,什麼是‘花魁’?你認識的哪個‘花魁’長得與我很像?”
她身上的香氣甜膩膩的,燻得人頭昏。
施詠覺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並不覺著這個花大姐能把自己如何,挑了挑眉毛,說出來的話十分不客氣:“‘花魁’就是那些專門伺候男人哄男人開心的玩意兒,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兄,我就代費師伯好好教教你,回去自己照照鏡子,看看穿成一副什麼鬼模樣,還有臉問!”
施詠訓斥完了頓覺心情舒暢,誰讓對方送上來自取其辱,反正他這口惡氣算是出來了。
哪知道他此念剛起,對面女修那張白得像鬼一樣的臉便貼近了上來,血腥紅唇湊到他耳朵邊,離得這麼近,說話的聲音卻一點兒都不低:“師兄真有見識啊,就不知那些‘花魁’是不是也會這樣對你?”
隨著這句有些陰森的話語響起來,強大的氣息撲面而至,施詠駭然發覺他竟陷入了全面的被壓制,身體不能動了,不但是他,這壓制竟是同時針對的他們師兄弟三人,對方不過是個築基圓滿,怎麼可能有這麼強橫的實力?
這時候根本不允許施詠還胡思亂想,紅箋輕而易舉制住他之後,沒有使用任何功法,只是催動水真元包裹住拳頭,重重一拳落在他臉上。
施詠痛哼了一聲鼻血長流,這還不算,更叫施詠覺著羞憤欲死的是這一拳擊中了他的淚腺,眼淚無法控制,登時便湧了出來,真是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對方打了一拳之後大約是發覺他不經打,轉而一拳拳不停落在他胸腹間,將他打得像個蝦米一樣痛苦地彎下了腰。
紅箋一邊打,一邊含著笑問他:“說話呀,告訴我,她們到底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