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流歸宗”名字聽著嚇人,其實是一個十分尋常的法術,而且有很大的侷限性,如此也便沒有宗門將它當寶貝,大約在不少水靈根散修手裡都能找到它的口訣。
這個功法對敵時會瞬間吸走對方武技中大量的水,若敵人也是水靈根,那還算是一場修為高下的比拼,遇見木靈根,也能勉強一斗,可敵人若是金火土這三系的,你拿“萬流歸宗”來對付不免有無處下口之感。
紅箋還不知道在以水修享譽天下的丹崖宗,築基之後涉獵一下這“萬流歸宗”的修士不少,可若真是將它當做第一個法術去認真修煉的,創宗數千年一個也沒有。
因為練氣期弟子修煉武技在丹崖宗是禁忌,紅箋要學“萬流歸宗”,還要央告那神秘人教她口訣。
這一回那神秘人到是痛快,將“萬流歸宗”的口訣傳給了紅箋,也不管她如何修煉,便起身離去。
紅箋這一次注意到了那人的去向,見他竟是直接走進了無盡海,不見他如何施法,便在海面上越走越遠,很快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兒,最後隨著一個浪頭消失不見。
不知紅箋的身體是不是真得非常適合練這“萬流歸宗”,她上手極快,對力量的渴望加上初學武技的新奇,這一夜她在亂石灘呆到天際微白,其間真元幾番耗盡,紅箋也未感覺有什麼太大的不適,只在最後又修煉了一陣那神秘人先前所傳的功法滋養了一下神識。
一夜未睡,紅箋卻覺著精神奕奕,趁著天還未亮,她悄悄潛回住處。
照顧到學徒們夜裡修煉,丹崖宗將紅箋等人安排在緊靠無盡海的一處山坡上,地方有限,又種著不少花樹,所以每個人的房子都很小,唯一的好處便是推開窗戶低頭向外望,便能看到無盡海。
紅箋對住處沒有太高的要求,身為女徒,丹崖宗單獨為她提供了一間遮風擋雨的石屋已經不易,更何況她左邊的小屋住著姚真,右邊住著齊秀寧,小姐妹們不管平時是否交心,一旦有了事情總是個照應。
紅箋回來得太晚,生怕驚動了領居還要費口舌解釋,便儘量放輕了腳步。
經過幾年的相處,紅箋早知道姚真喜歡睡懶覺,前幾夜她有時回來得晚了,還能聽到姚真迷迷糊糊的夢中囈語。
紅箋穿過花叢,自姚真門前經過,她的腳步突然停了一停,門內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這個時候,姚真竟然不在屋裡?
紅箋心中奇怪,她沒有多呆,徑自回到自己的屋裡換下溼衣服洗漱,做這些事的時候,她不由暗暗在想:“姚師姐做什麼去了?難道同自己一樣也是在外邊修煉?”
紅箋突然意識到,好像從那天姚真同自己說了化神大能要收親傳弟子的訊息之後,除了大家一起上課的時間,她就再沒見過姚真。
第二天姚真是到得最晚的學徒,她匆匆趕來,臉頰紅暈,眼睛閃閃地,身姿帶著水靈根少女特有的曼妙和柔軟,就像一滴晨露那麼新鮮,紅箋忍不住羨慕,暗忖:“唉,整天修煉修煉,竟未發覺姚師姐這段時間長高了這麼多,越來越好看了。”
紅箋本來便遲疑地想著就像自己也有秘密,姚真的私事自己不應該瞎打聽,這麼一猶豫的工夫曲長河便到了,她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平日裡說說悄悄話還行,但今天曲長河陰著臉,明顯心緒不佳,自陳載之往下大家個個提著小心,生怕他發作到自己身上,更何況紅箋幾個小女徒。
曲長河沒有說修煉的事,神情嚴肅,上來直奔正題:“五天之後,你們要進行一次大考。宗門對此次考核非常重視,到時會由閆師叔親自主持,不過你們也不要緊張,好好準備。”
考核的事不算什麼秘密,大家都已有所耳聞,這是正式的通知了,曲長河提到的主考“閆師叔”名叫閆長青,是丹崖宗的水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