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起先覺得如果是這位約克侯爵想要當人奸,那他未免也太蠢了,跟鼠人做交易基本等於肉包子打狗。 沒想到他還有個更蠢的兒子,想要幫他爹當人奸。 當羅德找到這個小約克勳爵的時候,他已經被狗肉咬住了一條腿,正在暴雨傾盆的泥潭裡掙扎,見到後面撐著傘慢悠悠跟上來的羅德,眼睛裡露出絕望的光芒。 到這時候,他也不敢再有所隱瞞了,將各種事情徹底說了清楚。 簡單來說,就是他覺得自己老爹性格太溫吞了,約克家族就是這樣一步步衰弱的。 特別是他們竟然還想要和那個漢弗萊談和……高貴的約克家族怎麼能向這種土大款低頭? 照這樣下去只會讓那些新興貴族勢力越來越大,他們老牌貴族家族的勢力會被逐漸侵吞直到完全被消滅,淪落為那些下賤的貧民。 但是他又想不出有什麼解決辦法,畢竟以他的那點腦子——這句話是羅德加的——只能想到某天突然有個高階職業者敬佩於他的聰明才智主動投誠,然後一路走上人生巔峰,或者他自己突然得到什麼古文明傳承,練習兩年半登上人生巔峰之類的…… 這種事也就在夢裡想想。 就在他抓耳撓腮的時候,有一天他按照他父親的命令去檢查領地裡礦洞的產量,在這裡接觸到了鼠人。 鼠人告訴他只要和他們合作,以後整個魯爾納城都是他的,而鼠人們只需要城外那些毫無存在價值的窮人而已。 這位小約克勳爵一聽還有這種好事,立刻深信不疑,按照鼠人的要求向自己老爹提出要大辦成年禮,最好能把所有有名望的人都請過來。 當然,他還自認為存了個心眼,用糧食從鼠人手裡換了大量武器裝備,一旦鼠人反悔,他就把那些武器裝備下發給領地裡的人,讓他們能向鼠人發起反擊…… 聽到這裡的時候,羅德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你真覺得那些鼠人給你的破爛能有什麼作用?還是說你覺得你領地裡那些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的農民拿起武器就能成為士兵?” 他看向這位小約克勳爵,對方的眼裡充滿了自己話的不理解……這似乎也是絕大多數貴族的常態,他們對雙方實力的判斷基本取決於人數,開戰之前就是算一算自己有八十人對面六十人,然後就優勢在我。 但問題是就算按照這個方法算……他是不是對鼠人的數量有什麼錯誤的概念? “可是我聽人說過,鼠人都是比嬰兒還要弱……”他的眼裡充滿了清澈的愚蠢。 “如果鼠人那麼弱,你又怎麼能確定他們能對付這麼多貴族和他們計程車兵呢?” 這一句話,直接把這位年輕貴族的CPU給乾燒了。 羅德這時候才確定了,這人的蠢不是裝出來的,當時找到他的時候也確實是已經嚇傻了,然後直接把他自己做過的事推到了他親爹的身上。 而為了讓自己的父親不得不上他這條賊船,他還把自己和鼠人的信偷偷塞到了老約克侯爵的書房裡,等事成之後,老約克侯爵就是不想當這個城主都不行了。 他好像完全沒想過,一旦某個僕人在打掃他父親書房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又多了一嘴,他們全家立即就會被憤怒的人們送上火刑架……絕大多數貴族好像確實沒有想過那些“低賤”的平民會有反抗他們的可能性。 不過現在也不用等平民了,只要把他給送回去,貴族們自然會按照魯爾納城的法律來對他進行處理——如果他只是個從犯,或許還會有人顧忌貴族面子將這件事隱瞞下來,悄悄讓這件事過去,現在則已經是死刑起步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死亡遠遠不算是最殘酷的刑法。 只不過等羅德回到城堡裡的時候,這裡的貴族們似乎完全不在乎這些鼠人究竟是哪裡來的。 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事情是,雅各布伯爵死了,漢弗萊爵士沒死——這正好可以作為攻擊漢弗萊的理由,打算讓他退出這場城主的競選。 整個大廳之內,死者的屍體還沒有清理乾淨,活著的人已經吵了起來。喜歡魔王陛下()魔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