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夢裡會感覺一切都像現實世界一樣，那是因為我的記憶用秘術處理過，防止被別人用專門偷取記憶的法術從我腦子裡偷到情報……但只能說這些秘術畢竟不是萬能的。” 艾琳聳了聳肩。 “如果你對你平時做的夢還有印象，就應該知道夢裡的很多事情都是沒有邏輯的，會出現各種難以想象的情況……正常人都是這樣，而你因為情況特殊，夢境會比正常人還要更加混亂。” “羅德有什麼問題嗎？”聽到艾琳的說法，蒂娜有些擔憂地問。 “沒有問題，應該只是生活經歷和我們差別太大導致的。” 艾琳慢悠悠地解釋道。 “羅德你原來那個世界……我不確定是你想象出來的還是你們世界就是那樣，但至少我在你夢裡看到的，你們從小到大接受資訊的渠道太多了，各種雜亂無章的資訊都會充斥在你們的腦子裡。” “像是在我們的世界，一個人的一生，可能只與一個小鎮、一個村莊有著緊密的聯絡，即便是那些貴族和冒險者，經歷再如何豐富，也都是這個實體世界的一部分，可能戲劇已經是正常人能接觸到最離奇的體驗了。” “但是在你的那個世界裡，幾乎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要不斷地接受和處理瞬息萬變的資訊，而且，這些資訊並非都是有序和有意義的。” “廣告、‘網’上的碎片言論、無關緊要的新聞、遊戲、影視戲劇、小說……這些海量的資訊碎片在你們的腦子裡不斷重複堆疊，這些都在你的記憶中留下了痕跡。” “它們相互交織，最後表現在你的夢裡，就成了一個極其混亂又不斷變化的世界。” 說到這裡，似乎是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艾琳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我還記得當時在那個叫‘電視’的道具上面，上一秒看還在綠巨人大戰紅孩兒，然後你喊了我一句，我回頭再看的時候，劇情已經變成了甘道夫空城計退司馬懿，一轉眼又成了謝廣坤坐鎮君臨城……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到底誰打贏了！” 羅德的神情有些複雜：“……說實話，我也很好奇誰能打贏。” “就是這樣咯。” 艾琳又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蘆，邊嚼邊說。 “如果是你注意到的地方，那周圍的夢境還比較穩定，一旦到了你沒有注意到的區域，旁邊就會隨時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你睡覺的時候，我就在你家裡見過拿著雙槍大劍的紅色風衣男大戰從電視裡爬出來的白衣女惡魔，還有那些電器會變形成機械傀儡跑來跑去，有時候家裡還會出現一些名字很長的女人，我記得有一個叫桃乃木……” “咳咳咳！！！” 羅德連忙咳嗽打斷，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蒂娜眼神一挑：“女人？” “沒有，別聽她瞎說。”羅德連連擺手，“那就是一些成長路上的……咳咳……老師，對，我對這些老師的印象比較深刻。” “是嗎？” 蒂娜半信半疑，直覺又告訴她羅德確實沒有說謊。 “真的，這還能有假？” 羅德連忙將目光轉向艾琳，轉移話題。 “你別扯那些有的沒的，繼續說你怎麼出來的啊？” “噢。” 艾琳點著頭，順便把手裡吃剩的木籤一把火燒掉。 “總之就是你夢裡的情況很亂嘛，離你越遠的地方就越混亂，我就只好一直跟著你，還提醒了你好多次你在做夢都沒有用，然後就只好去找有沒有什麼能夠讓你自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東西……” 艾琳這麼說的時候，羅德也想起了自己在她夢裡的情況。 說實話，如果不是在她的思維深處有一個臆想出來的梅爾，然後梅爾交給了羅德那一條項鍊，恐怕羅德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讓艾琳從夢裡清醒過來。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艾琳幫了羅德，也幫了她自己。 艾琳還在說。 “……在你夢裡的時間也很混亂，可能今天還在上班，明天又去上學了，每次看的東西、學的東西之間也沒有什麼具體的邏輯，我只能全部都記下來，一個一個理清楚，搞明白周圍所見到的一切哪些是你現實裡存在的東西，哪些是你從其他地方接受到的資訊混雜了進來，就這樣反覆過了好多天，我才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