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男人,也許還曾經是一名戰士,不過他如今卻丟盔卸甲,狼狽萬分,身上更是傷痕累累,那傷,如今都結了疤,還散發著一股子惡臭。
“我沒有死,我沒有死,我活著回來了,我……”男人撕心裂肺的吼著,吼著,卻忽然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扇扇門被開啟了,女人們走出了家門,呆呆的看著那個男人,可眼神中卻依舊茫然。
“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我只是想回家……”男人看著周圍那些熟悉的面孔,神經質般的喃語著,“我、我失去了右手。”
男人的袖子裡空蕩蕩的,風一吹,那本就破裂的袖子浮了起來,露出了一隻斷臂。
“我想回家……”男人一邊喃語著,一邊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著,忽然,他身子一歪,撲通一下便跌倒在了地上,周圍的女人們連忙衝出了家門,圍了過去,卻看見男人的嘴角,正汩汩的往外淌著血,而男人雖圓睜著雙眼,卻失去了意識。
“是老鐵匠家的兒子……”,“大家快把他揹回去……”女人們議論紛紛且慌手慌腳的便要去扶起那個斷臂男人,不過這時,突然從前方遠遠的傳來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女人嘶喊聲……
“艾特金!!!”一個婦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並擠進了人群,一瞧見自家男人的慘樣兒,那哭的是更傷心了,連那滴落在男人身上的淚水,都被染的血紅血紅的,也不知道是血淚,還是那男人的心頭血。
婦人地身後。一個老鐵匠也一瘸一拐地擠了進來。凝視著地上地男人。又用顫抖著地手指在男人鼻端試了試。隨即充滿滄桑地嘆息了一聲。“葬了吧。”
男人死了。婦人和老鐵匠將屍體抗回了家。不過那些女人們卻有些羨慕這個死去地男人。至少他回來了。回家了……
可自家地男人們呢?
於是婦人們。依舊雙眼茫然無神地趴在視窗。向窗外眺望著。
毒辣地日頭下去了。而一輪滿月則掛上了樹梢。婦人們走出家門。仰望著月亮紛紛哀泣了起來。只有幾個餓著肚子地孩童。還在吟唱著那首蔓延於整座阿比斯島地童謠……
“月亮。月亮。我們是那麼地愛你。可我們同樣是那麼地恨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只會再眷顧我們三十個夜晚。為什麼。為什麼。你奪走了我們地父兄。為什麼。為什麼。你是那麼地圓。為什麼。為什麼。你將我們擺上了大巫妖地餐桌。為什麼。為什麼……”
…………
第二天,婦人們依舊望眼欲穿的眺望著窗外,可惜她們卻未能等到去王城參軍的自家男人,而是等來了兩撥外來者,第一波人已經去了鎮上唯一的那家酒館,沒想到,沒過多久,這裡又來了第二波人。
婦人們眼巴巴的瞅著那兩個外來者,他們一男一女,男的黑髮黑眼,還披著一件黑斗篷,而女孩則朝氣蓬勃,東瞅瞅西看看的,好奇的不行。
“這就是城鎮啊?怎麼沒有人呢?”小丫奇怪的嚷嚷著,“要不,我們回去看海吧,大海好漂亮,嗯,還有海鷗,它們的鳴叫聲真好聽!”
蕭東聞言,苦笑不已,前天他們抵達了這個文明碎片後,便連忙向前方奔去,畢竟這個文明隨時都可能被毀滅,而就目前來說,他還根本沒抓到任何頭緒,或者線索,可哪成想,前方竟然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整整浪費了他們兩天的寶貴時間。
不過如今總算是抵達了一個小鎮,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從小鎮中獲得線索,並且在這個文明被毀滅前,離開這裡,可關鍵究竟是什麼?
關鍵是找到離開的那扇門。
據蕭東猜測,這扇門有兩種可能,一種,它可能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處,抵達那裡,自己便能離開;第二種則需要他符合某種條件,或者完成某項任務,門,才會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