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人沉思之中,慨然一嘆,
“這些,其實都不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多言無益,妄論忌天,小友又何苦……”
天風道人搖頭,“我若沒來錦繡,這些事自然於我無干,道統中有那麼多的長輩高賢,也輪不到我一個小小金丹來關心。
但我現在錦繡,肩負責任,有些東西就不得不關心;因為這個故事可不是單隻在錦繡流傳,事實上在我離開宗門時,就已經在上界有所耳聞了。
就我所知,這還不是孤例,量劫封神自新-紀元開啟後就有這種說法,兩千年下來,恐怕已經傳遍宇宙,那麼,您還以為它就僅僅是一個某個落魄書生編出來的神鬼故事麼?”
蕭真人變的沉默,“其實你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所涉及的層次也太高,高到像我們這樣境界的人連議論的資格都沒有;真君都不成,半仙未必能參與,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考慮的必要,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你看那個小子就不像你,他什麼都不想,就只一門心事的強壯自身,順便再給他人添添堵。”
天風道人一哂“他什麼都不想?可他什麼都敢做!您以為歲末城那幾個妖族是被誰殺的?只為求證殺妖后能不能上榜!然後最近幾年這樣的殺戮又屢有發生,不是真的有什麼仇怨,只是有人想知道宇外兇妖既然可以上榜,那麼人類上界來客會不會同樣如此。”
蕭真人古井不波,“那麼,驗證出來了?這人不是他殺的吧,他在罈子裡呢。”
天風哼了一聲,“人確實不是他下的手,但這個頭卻是他開的!然後就有人有樣學樣。”
“榜上有了?”
“沒有,這就是讓人感到蹊蹺的地方,為什麼宇外兇妖能上榜,我們這些上界來客卻不能上?”
蕭真人抬起頭,“小友,伱著相了!就我所知,好像還不是他開的頭?”
天風抑制住煩燥的心情,恨聲道:“是我無意中開的頭,在藍山島,那個竹大人;但我當時是無意識行為,而他卻是故意掀開的蓋子,結果這口鍋還要我來背!”
蕭真人含笑道:“小友,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未來這件事真的就如我們想象的那樣,那你作為開啟者的因果是逃避不了的;至於後來是誰掀開了這個蓋子,這重要麼?不是這個就是那個,總有一個;如果換做是別人你也不會如此惱怒,為什麼現在卻不能自制呢?”
天風咬牙,“我就總覺得是有人在給我挖坑……”
蕭真人笑笑,“是你自己在給自己挖坑,從你們這些人來到錦繡時就已經開始了,你們早就在坑裡,感覺不到麼?”
天風無言以對,蕭真人也不想刺激他,“這個坑,我們是坐地戶,你們是外來戶,既然已經走不掉了,那就準備同舟共濟吧,看看是把坑底坐穿,還是開啟一片新天地?”
天風嘆了口氣,他並不是真的生氣,只不過心有不甘有點被命運擺弄的感覺,最糟糕的是,他掌握命運的程度還不如那個討厭的傢伙?
“看來,大陸上知道箇中緣由的有識之士也不少了,至少您就對這一切心知肚明;既然要同舟共濟,那我們就需要一盞明燈,指引大家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否則這修真界有太多的瞎子聾子,就很容易生出不必要的是非。
這樣的現狀,錦繡大陸就像是一個盲人打著燈籠在行路……”
蕭真人饒有意味,幾百年的修行讓他對世事有年輕人所不具備的透徹,
“盲人舉燈,其實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啊,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這都是由每個人的理念決定的東西。
如果他是怕別人看不清路,這是儒家。
如果他是怕別人撞到他,這是官家。
認為黑夜走路就必須打燈,不管眼盲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