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架勢;可不是要一副作品的模樣。
沈瑞不由皺眉:“那其他的呢?就算三叔來了興致;也要愛信身體;這雖不是什麼累活;卻是耗神。”
三老爺瞥了他一眼道:“婆媽什麼;我是那等不知輕重的嗎?這是給你預備的。
沈瑞有些意外:“我有方私印了;是父親給我的;一時也用不上別的啊。
三老爺道:“不是刻給你;是要教你刻章……”
雕刻被當成匠人的差事;可刻的印鑑之類;就是文人的雅事了。
沈瑞聽了;倒是有些興趣;不過想想自己的時間;搖搖頭道:“實在沒時間了;等以後在跟三叔請教吧……”
三老爺已經肅容道:“瑞哥兒;過猶不及的道理;我不說你也知道……你沒發現;自己變了許多嗎?自打珏哥兒沒了;你遇事就憋在心裡;遇事也多了幾分浮躁;你不擔心自己;大嫂與我還擔心你將自己憋壞了呢。可刻章的事;是大嫂吩咐我教你的以後不管是讀書累了;還是心裡有事了;都可以去刻章……”
沈瑞沉默了一會兒道:“就算靜心;也不會學這個啊……寫大字、抄佛經不是更靜心;還能練字了?”
三老爺:“哪裡是為靜心呢;人長大了;總要遇到這樣那樣的事;總有憋屈鬱悶無處發洩的時候;不能拿刀捅人;拿刀刻石頭;刻完鬱氣也就散了大半了”
想著會館中那一聲聲“庶孽”;沈瑾都覺得刺心無比。
第四百四十八章 小人之道(四)
賀東盛雖被沈家三老爺的威脅焦頭爛額;可身在官場;大過年正是交際的時候;沈潤既是不見他;便只有按捺下煩躁出去吃喝赴宴。至於賀平盛這裡;他就算恨之入骨;也只能好好養著。真要到了與沈家撕破臉時;說不得還要勸賀平盛反口。
因此;對於賀五給客房那邊換大夫換藥的事;賀東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最盼著賀平盛好起來的就是他了。
至於新大夫會不會在賀平盛身上發現端倪;賀東盛是不怕的。
賀平盛“水土不服”是真的;“受了風寒”也是真的;不過是拖沓的久了;加上藥材上都刪刪減減的;加上缺吃少用;將本當幾日痊癒的小病;拖了大半月;生生去了賀平盛半條性命。要不是節外生枝;等出了上元節;賀平盛就該“病逝”了。
賀東盛心思細膩;凡事都愛想的周全;這回卻是不用多想;也曉得沈家三老爺這樣的脾氣;實在沒譜;不將賀東盛留下做兩手準備;他也放不心。
眼看就要到十五;沈家三老爺的帖子都沒有到;賀東盛越來越焦躁;也沒心思出去吃喝去了。
不想;就見賀五來了:“大哥;沈瑾又來了;在客房與十七說話。”
這些天;賀五雖請醫延藥;卻不再與賀東盛對峙了;與賀平盛那邊也是相對無言。
賀東盛聽了;不由黑臉。這十來天他雖沒與沈瑾打照面;可是也曉得他來了兩、三回了。每次都帶了補藥禮物;從來不空手;禮數週全。
“黃口小兒;也想要分一杯羹?一會兒你帶他過來見我”賀東盛道。
賀五老實應了一聲;往客院去了。
客院中;沈瑾看著賀平盛床頭的一疊書;面上不由帶了擔憂。賀平盛的狀態;明顯是傷了根基;需要好生調理個一年半載;可他依舊在看備考的書;顯然不願放棄二月會試。
沈瑾自己就是應試舉人;當然曉得十年苦讀計程車子對會試的期盼。換做是成他;怕是他也不願放棄。
賀平盛也看到一疊書;臉上露出譏笑:“往日還笑旁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呆;今天真是業報到了……少不得;也要掙命一回。”
沈瑾嘆了口氣道:“到底來日方長……”
賀平盛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