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全神貫注;不知不覺天黑了也沒留意。
柳芽帶了小桃取了食盒;還去東廂找了一圈回來;才發現他在書房。
“二哥摸黑寫字;仔細傷眼哩?”柳芽見狀;忙點了燭臺送到書房。
沈瑞揉了揉眼睛;確實有些於澀;不過看著十來張畫好的拳譜;還是生出幾分成就感。
到了外間;小桃在安桌;小杏取了熱水。沈瑞淨了手;在桌子前坐了。眼前除了平素的兩葷兩素例菜之外;還有一道碗蒸櫻桃肉;一道甜品。不用說;這是借了張家姊妹的光;沈瑞立時沒了胃口;指了指那兩道甜菜;對柳芽道:“這兩道你們拿下去添菜。”
被沈舉人、張老安人這一“提醒”;沈瑞倒是想起如今在主院庫房的那些物什。
沈舉人續娶在即;新人進門;那主院也要騰出來。與其讓張老安人與沈舉人惦記那些東西;還不若在新人進門前;藉口騰地方將東西都處理了。不過如今孫氏名義上的兒子有兩個;具體如何處置那些;還得等後rì沈瑾到家後;兩人商議一番再說。
一夜無話。
次rì;沈瑞到了學裡;依舊見何泰之過來同坐。
不過何泰之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形意拳”上;而是在明rì沈家宗房的宴會上。徐氏今rì使人往各房派帖子;明rì要借宗房地方宴請各房宗親。
一到了課歇;何泰之便忍不住開口道:“我姐姐還在蘇州;姨母不放心;待姨母宴完客後;我們就要返回蘇州。瑞表哥後rì也得去宗房;到時亂糟糟;學拳之事只能先放下。等以後得空;我再同瑞表哥學。”
小孩子興趣本就來得快;卻的也快;對於何泰之的反覆;沈瑞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徐氏在松江逗留的時間這麼短。孫氏與徐氏淵源他還糊塗著;看來先前還真是妄想。即便徐氏是孫氏故人又如何;時隔這些多年;要是徐氏有心照拂一二;不說前面;就說他守孝這幾年也不會不聞不問。
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孩子;怎麼反而開始指望起別人來?
如此想著;沈瑞就淡定了。
說完方才那番話;偷偷留心沈瑞反應的何泰之反而坐不住;忍不住問道:“瑞表哥怎不問一句擇嗣子之事?”
沈瑞看了何泰之一眼;道:“這都是、大人的事;哪裡用得著我們cāo心?”
他其實想說的是;那都是別人的事。
雖說他上輩子出身二房;這輩子念念不忘的也是早rì進京;可還真沒有想過去爭做二房嗣子。四房這裡;上頭兩個長輩雖不著調;可孫氏已經給鋪好了局面;只好他熬兩年;借了科舉仕途;離了這裡便得解放。
二房那裡卻是六個長輩;又有沈珞珠玉在前;嗣子豈是好做的?
不能說“寄人籬下”;也需看人眼sè過活;沈瑞求的不過是自在;才不願讓自己身上再束上幾個套子。
何泰之看著沈瑞事不關己的模樣;倒是有些傻眼。難道眼前這個做事有模有樣、學習勤勤勉勉;行事穩重的少年;只是個孩子?還說了什麼“大人的事”?他自己只有九歲;都不覺得自己是孩子;這沈瑞可比自己還大三歲。
看著何泰之目瞪口呆模樣;沈瑞笑笑;繼續整理筆記。
形意拳拳譜昨晚寫完大半;今晚在整理整理就完整;正好明rì叫長壽連同從董雙那裡借來的筆記一起送過去;藉著宗房宴客名義;正好回了學拳之事。
何泰之可是真著急。
要是沈瑞對嗣子之事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