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在婢子這裡說話便宜。
沈瑞知曉鄭氏過來;也掐了時間過來;正好聽了鄭氏這一句。
冬喜披著夾衣;歪坐在床上;氣sè已經好許多。
鄭氏坐在凳子上;柳芽正奉茶。
沈瑞看了茶杯一眼;對柳芽道:“眼見天黑了;吃了這茶容易走了困;你去廚房給二孃調一碗杏仁茶。”
柳芽應聲去了;屋子裡只剩下鄭氏、冬喜、沈瑞三人。
沈瑞也不耽擱時間;對鄭氏直言道:“老爺與張四姐有私;這兩晚在書房胡鬧;明rì又要正式過契收張三姐、張四姐做養女;如此悖倫之事委實荒唐;請二孃給大哥捎個信;讓大哥早些回來;看是不是能勸下老爺。這不是老爺一個人的事;要是洩露出去;與大哥功名怕也有礙。”
鄭氏臉上血sè立時褪得於於淨淨;只餘蒼白。她站起身來;狠狠地盯著沈瑞;好像要確認他是否在信口開河。
沈瑞見了鄭氏反應;心裡鬆快許多。
緊張就好;都說“為母則強”;鄭氏不管自己人品如何;能將沈瑾教養到如今這般;就不是糊塗人;且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沈舉人的醜事鬧出來;雖說對沈瑞、沈瑾兄弟影響都不好;可這影響也有大有小。沈瑞才十二歲;不管是進學;還是說親;都得等幾年。即便受沈舉人影響;也因時過境遷;破壞力會小許多;沈瑾卻不同;眼看要參加鄉試;又倒了說親年紀。四房醜事洩露出去;誰家敢將女兒許進來。
冬喜在旁;聽了此事;臉sè駭白。
鄭氏瞪得眼睛發酸;移開眼睛道:“二哥是怎知曉此事?莫不是聽了下人胡謅?”
她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已經信了。
書齋那邊這兩rì鬧得不少動靜;沈舉人發作了蘭草;還狠發作了小廝田升。發作田升還有田婆子的緣故;發作蘭草時;鄭氏心中也曾疑惑過。
沈舉人是個“喜新不厭舊”的xìng子;並不是能下得了狠心的。蘭草也是他的寵侍;即便如今得了chūn月、冬月;也不至於就厭到如此;定是蘭草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忌諱;才使得沈舉人徹底容不下;不僅打了板子;還直接發配到莊上去。
現下聽了沈瑞這話;倒是與昨早蘭草的事情對上。
沈瑞當然不會說出郝媽媽;含糊道:“昨晚去書房取書;正好聽了一耳朵。原還以為是老爺新收的婢子;並未放在心上。方才老安人使人來傳;說了老爺要認養女之事。見了張家那兩位;才認出聲音來。瞧著老爺在書齋行事;並不怎避人;要是不想法子;怕是瞞不了幾rì。”
鄭氏只覺得心中亂成一團;看著沈瑞還罷;看到床邊坐著的冬喜;眼中流出幾分寒意。
沈瑞見狀;立時撂下臉;定定地看著鄭氏。
鄭氏有些尷尬;訕訕道:“二哥年紀還小;不知此事輕重。這要是瞞著;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沈瑞輕哼一聲道:“我這院子有我在;無需二孃費心二孃切早些給大哥送信;讓大哥回來主持大局是正經”
鄭氏面上猶做鎮定;腳上已經輕飄飄。
這時;柳芽的杏仁茶已經充好;端茶上來。鄭氏送到嘴邊;吃了兩口;就告辭離開。沈瑞又打發柳芽去送。
冬喜憂心忡忡道:“二哥;這事鬧開可怎好?”
沈瑞搖頭道:“且放心;鬧不開;只等分曉。你不用為這個煩心;只當沒聽過;隔壁大嬸子那裡也無需提這一茬
冬喜曉得輕重;忙不迭應了;沈瑞又返身回了北屋。
他是個看的開的;如今將事情交代出去;便不放在心上。待到書房坐定;在腦子裡將“形意拳”過了一遍;沈瑞便開始提筆;區區幾筆勾勒一個小人出來;又在旁邊寫上註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