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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每每想到九疑那一身難得一見的骨氣,柳陵鬱的心裡都不是滋味,但他又不能不承認自己越發地喜歡逼迫那人了。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喜歡為難此人,以致於如今以此為樂。

不僅如此,他現在陷入了一個怪圈,那便是:他成功地為難了某人,繼而他又覺得自己十分無謂,故而他總會暗自道:“你跟這下賤東西教什麼真?無非是自降身份罷了!何苦呢?”

每每如此,他又會想到九疑溫孤氏遺脈的事實,繼而他又會變得極其不屑:“真真是敗壞了溫孤家的門風,一個呆貨怎配得上那般尊貴的血脈!”

至於再思及九疑藥人的功用,柳陵鬱就越發地覺得自己在此人身上花費的功夫精力實在有些過了。他大可不必如此,一個藥人而已,再怎樣血脈尊貴也逃不過一死的命運,他留著這人不過是要物盡其用而已,根本無需費心。

可就算是養著一條狗,柳陵鬱也要養好這條狗,就好像像對待四君子和紅冶那樣,悉心教導,耐心指點。如此他又覺得自己待九疑有些苛責了,不如原先那般有定力:不過是一時沒制住這人活絡隱晦的心思而已,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更何況……有些事情……本來是沒什麼深意的,想多了反而容易生出些旁的意思。照著九疑的想法便是:你一個凡人何苦要活得如此清楚明白?難得糊塗才是福啊!

然……柳陵鬱偏生就是喜歡事事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不例外。他算計著天災,算計著人禍,他不能容忍他設的這個局裡有半點不清不楚,也就是因了這點執念,九疑在他心裡生了根,即將瘋長,就是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樣……

32被逼上梁山

柳陵鬱這人除了長得好之外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聰明瞭,聰明人和庸人不太一樣,庸人愛自擾,聰明人喜歡擾人,但當他擾的人不受他的擾時,他也不會苦惱很久。正如九姑娘的事情,柳陵鬱想了幾日便通透了,於是又耐下心來給那人配解藥。

他倒不是承認自己喜愛為難逼迫九疑,更不是承認自己對九疑有什麼執念,而是自以為找到了對付此人的最佳方法。柳陵鬱是什麼人?他那記性遠非旁人可比,三下兩下一回憶,九姑娘的性子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眼前,要揉要搓還不是看他高興?

如今他打定的主意便是:管她九疑耍什麼賴、鬧什麼彆扭都不去理會,只配瞭解藥讓她服下再送她去銷魂山莊便好。九姑娘此人看似識時務,實則倔強得厲害,你也只有不去搭理她,她才會消停。

柳陵鬱這般想著,越發地覺得自己是對的,快快把人打發出去,等她一回來就殺了她解毒,如此一來不僅物盡其用,還了了一樁心事,有何不可?故而,他配置解藥的過程也就越發的迅速起來。

蘭敞的醫術雖好,可那鐵定是不如教他的柳公子的。柳陵鬱親自出馬,想著必然會藥到病除。可……誰知道今日他才讓蘭敞將解藥送到關春院裡,九姑娘便不好了:一顆丹藥服下,某人兩眼一翻,暈了……

蘭敞急急跑來通報,氣喘如牛。

柳陵鬱看著蘭公子心急如焚的樣子就不太高興,他一向不喜歡旁人失了禮數,抿了一口茶,他教訓道:“真真是幾日不教就忘了規矩,如今這等慌亂無措的模樣哪裡像我亂懷樓的蘭公子?”

垂頭又喘了一大口氣,蘭敞也管不了那麼多,徑直開口道:“九姑娘暈了!”待到他再抬眼,面前的楠木交椅上什麼都沒有:柳公子已然是不見了。

柳公子去哪兒了?這自然是不消說的,關春院裡九疑正和他大眼瞪小眼兒呢!

“你不是暈了嗎?”素來冷冷清清、雲淡風輕的柳公子如今也不淡定了,站在九姑娘床前緊蹙著眉頭,看著躺著的那人眼神活像見了鬼似的。

“剛才暈了,現在醒了。”九疑一臉茫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