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明不白!
44金蟬脫殼亡
柳陵鬱坐在關春院裡發呆,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這對於他來說太難得,以致於蘭敞進門的的時候連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打擾了公子思量大事。
柳陵鬱發現蘭敞的時候有點小小的吃驚,但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毛,問道:“什麼事?”
蘭敞低斂了眉頭,道:“壬戌房裡的那位公子毒解了。”不知怎的,蘭敞沒有半點欣喜,只覺得冷——公子的表情有點陰翳,這不是好兆頭。
柳陵鬱點了點頭,一揮手,讓他退下了。
獨自一人坐在關春院內,柳陵鬱摸著下巴想:要不就乾脆讓那呆貨回來吧?本公子毒一解哪裡還用得著她去給我唱那出金蟬脫殼的戲?上次燒了斂音閣他也挺心疼的,數百把好琴就那麼毀了,說不可惜那是騙人的。
不過……那呆貨倒是聰明瞭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物件是蕭御倫的緣故。柳陵鬱心裡頭突然有點酸酸的:在蕭公子面前你就引經據典,在本公子面前你就裝瘋賣傻,你當本公子是傻的嗎?
但是轉念又憶起她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會騙她時的神情,“他不會騙我,也無需騙我。天下人都會騙九疑,唯有柳公子……他那身傲氣容不得他來騙一個下賤貨色。”“他何止是騙你,他還要殺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柳陵鬱喃喃自語,鳳眸中難得的現了幾分柔情,也不知是為了那話……還是那人。
下午的時候竹茫接到一封書信,柳公子讓他通知九姑娘做好準備,因為……周御胤要來了。竹茫側首想了想,是了,有鄭公公在宮裡頭幫襯著,要把昭帝引到銷魂山莊來豈不是輕而易舉?於是竹公子收拾了一下就去了留雲軒。
九疑不在留雲軒,她有別的事兒可幹。自打她得知溫孤家的滅族之恨與那瘋人有關,她就不得安生了。巧合多得有點過分,她覺得自己身在一團迷霧裡,就是看不到盡頭。
九疑的眼神好,記性也好。錦帕和璧瓏琴,溫孤家和銷魂山莊,還有什麼呢?她思前想後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身上——銷魂夫人,那個美人長得像柳陵鬱,那幅畫……
九疑當然記得自己初初進入亂懷樓的時候幹過什麼事,那塊紫檀木牌到了柳公子手裡的時候她那個心疼啊,猶如鐵雞身上被拔光了毛,再有那美人脖子上掛著的那塊木牌,隱隱的似乎與那一塊一模一樣。
她當然不會認為柳公子閒來無事變裝為女子,然後戴上檀木牌子讓人給他畫像,那麼……這兩塊牌子又有什麼貓膩?九疑蹲在牡丹園的涼亭裡苦思冥想,終究是想不出什麼頭緒。
她這邊入神之際,竹茫終是找著了一身勁裝的九姑娘,撩起長袍穿過花海在她跟前站定,竹茫急急道:“九姑娘快去準備準備,陛下晚上駕臨銷魂山莊!”
九疑猛地被驚著了,一跳起來還有些頭暈,待腦袋上的那幾顆亂轉的金星消散她才明白竹茫的意思,立刻叫道:“這麼快?我哪兒來得及啊!蕭公子在不在還是問題呢!”要動手殺人總得人聚齊了吧?
竹茫瞥視了一眼咋咋呼呼的九姑娘,淡淡道:“九姑娘不必擔心,公子自有安排。”那態度篤定得……就跟他自己是柳公子一樣。
九疑見著旁人端架子心裡頭就犯堵,可不是?任誰在她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樣子,這讓她很沒面子,可是她又沒什麼辦法,只有忍氣吞聲、心下腹誹。柳陵鬱端架子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人家是牛人,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她,她除了受著也生不出其他的心思。
此刻她斜眼看了看竹茫,頓時覺得眼前這綠衣的儒雅男子有些不堪:一樣是做柳公子的狗,你有什麼地方比我強?“竹公子是柳公子嗎?話說得太滿可不太好啊!”
那聲音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