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然而然毫不牽強,彷彿這一切都是應該做的,且不說吳銘冷峻的氣質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僅僅是吳銘臨危救難的義舉,就讓兩人心裡充滿感激,此時為吳銘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與救命之恩相比,實在是顯得微不足道。
一陣山風吹來,汪月涵急忙前去關上前門,壁爐裡的火光停止搖擺,熊熊燃燒成倍增加亮度,爐中樟木燃燒散發的香氣,在溫暖的小屋中緩緩彌散。
汪月涵站在關閉的門後,打量清潔整齊的室內,目光最後落在吳衛輪廓分明的臉上,長長的劍眉、挺直的鼻子,微微翹起的長滿短鬍子的堅毅下巴,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顯得那麼陌生,這張英俊的臉在凌亂的長髮襯托下,顯得那麼的英俊而又率性。
不知不覺間,汪月涵心臟砰然直跳,同時,心裡的疑惑也越來越濃:太像了,太像了!
“怎麼是你?”
驚醒的吳銘一臉詫異,看著被嚇得跳起來的汪月涵直髮呆,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到聲響的小珍快步跑進來,看到沒什麼事又再出去曬衣服了。
吳銘連忙抓過長袍披到身上,麻利地抬腿下床穿上鞋,走到壁爐前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碗水,放下銅壺坐在矮桌邊,看著逐漸恢復過來的汪月涵一語不發。
汪月涵平靜下來,猶豫片刻來到吳銘對面坐下,接過吳衛遞來的一碗水,放下碗撥開遮住臉龐的秀髮:“對不起啊,進來時我敲門了的,門也沒拴上,進來後見你沒醒,又不好吵醒你。”
吳銘面對好脾氣的汪月涵不知該說什麼,一口喝乾一大碗水,又再倒滿一杯,揉揉發漲的太陽穴問道:“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你們怎麼會到這來?”
“我們是特意來向你致謝的,青龍節那天找不到你,說你進山了,估計你今天在家。”汪月涵的聲音溫柔平靜。
後院傳來抖衣服的聲音,吳銘皺皺眉頭,停頓一會低聲說道:“事情過去就算了,沒必要耿耿於懷。”
汪月涵微微一顫,心中感到絲絲暖意,一句“沒必要耿耿於懷”,何嘗不是一種體諒,一種開解?吳銘貌似平淡的一句話,卻讓汪月涵心中頗為感動。
汪月涵低頭喝口水掩飾眼中慌亂,良久,她輕輕放下碗,鼓起勇氣凝望吳銘冷漠的眼睛:“我打聽了很久,只知道你姓吳,山下村民說,你是龍虎山祖庭過來的道長,醫術高超古道熱腸……”
“你想說什麼?”吳銘有點粗魯地打斷汪月涵的話。
汪月涵咬咬丹唇:“你和一個人長得很像,那個人是我的兄長,廣州黃埔軍校二期的,四年前在北伐武昌的戰鬥中不幸戰死,我們家正堂裡掛著他的照片。”
吳銘盯著汪月涵的眼睛:“你不覺得荒唐嗎?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我是窮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生長在山裡,與你所說的兄長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汪小姐,如果沒別的事,請回吧!”
小珍曬完衣服回到屋裡,聽了這話恨得跺跺腳,汪月涵難過地站起來,剛要道歉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麼,緩緩抬起頭看著吳銘的眼睛:“吳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姓汪?”
吳銘很快反應過來:“我聽承元小師弟說的,說你兩次找我。有些話本不該說,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這地方遠行,汪小姐如果是想當面感謝的話,你已經做完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虧難山下人說你多好多好,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我和小姐為了感謝你,都上山四次了,容易嗎?”小珍忍不住大聲埋怨。
“小珍!”汪月涵悄悄拉了小珍一把,小珍靠在汪月涵胳膊上,氣鼓鼓地怒視吳銘。
吳銘站起來:“小丫頭,不要盛氣凌人爭一時口舌之快,如果你再不注意的話,以後恐怕不但害了你自己,說不定還會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