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任何打仗的心理準備,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很正常,現在的關鍵是如何疏解官兵們的緊張情緒,如何讓他們知道要是真打起來,越怕死就死得越快,恐怕效果更好一些。”
馬致齋的副官趙河陽四處看了看,不解地問道:“那為何你們教導隊弟兄就不吵不鬧,反而秩序井然地學習文化?難道他們就不緊張?”
吳銘望了一眼船艙中以班為單位正在低聲討論的弟兄們,解釋道:“他們不是在學習文化知識,而是分班總結最後一次野外訓練獲得的寶貴經驗與出現的錯誤教訓,從教導隊組建那一天開始,除了野外訓練無法顧及,官兵們每天都要坐在一起總結得失,或是提意見談心得,或是互幫互助,人人有份兒,內容不予以限制,只要說得有理,就會得到大家的認可。”
眾參謀又是點頭,又是嘆息,誰都清楚這麼做能夠帶來巨大好處,更清楚持之以恆堅持下來是多麼的不容易,有人甚至由此而想到曾為本部政治思想教育寫出過詳細計劃的周文彥。
馬致齋若有所思,目光炯炯地看向吳銘:“我聽說**紅軍實行的就是這一套,所以官兵之間關係極為融洽,打起仗來精誠團結,悍不畏死,屢屢以弱勝強,打得中央軍和地方各軍丟盔卸甲。”
“嗯……之前我總覺得你的教導隊似乎和我們其他各部格格不入,又不知道除了先進科學的訓練之外,具體還有什麼不同,現在聽你這麼一說,總算有點兒明白了。”
年紀最大的作戰科副科長謝子軒中校憂心忡忡地發表見解:
“道理誰都清楚誰都明白,但是沒幾個人知道具體怎麼去做,這一點我不得不服吳老弟!你們看看,從司令部機關各科室調到教導隊的孫晉、龍韶罡、譚質彬這些人,之前誰能想到這些個老兵痞子竟然幹得這麼出色?這麼有闖勁有頭腦?”
“以我看吶,關鍵還是在選將,得有一個有水準的軍事主官!自古有言,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要想改變目前軍中的混亂情況,首先得從整頓各級主官開始,得狠下心動刀子,否則一切免談!”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吳銘看著眼前這位已經三十七歲、相貌身材都極其普通的中校副科長,心裡生出絲絲欽佩,突然發現自己所在的保安部隊中不是沒有人才,而是以前根本就沒有讓人才發揮的舞臺,眾多經歷過戰火洗禮、擁有豐富基層指揮經驗的軍官,幾年來恐怕大多已被碌碌無為卻又有關係有後臺的無能者所淹沒。
一夜無話,次日中午一點,船隊順利抵達杭州運河口碼頭。
受大海邊暖溼氣流影響,杭州這邊倒是沒有降雪,但潤物無聲的綿綿冬雨一直在下個不停,令人感覺更為寒冷刺骨。
馬致齋領著謝子軒和兩個正副團長,快步走上岸,向前來迎接的浙江省保安處的官員和省府民政廳官員齊齊敬禮。
寒暄幾句,保安處負責軍務的副處長拿出信封沉聲吩咐:“馬參謀長,你們浙西來的部隊不用進城了,集合完畢後立刻開往東郊筧橋機場一線駐紮,調遣命令、具體任務、物資補給和所有要求都在信封裡面,要是沒什麼其他事情,現在就出發吧。”
“遵命!”
馬致齋雙手接過信封,後退一步敬了個禮,轉身帶隊離去,走出幾步還隱約聽到省府長官們對自己部隊的議論,其中提到了吳銘的名字,但似乎沒有什麼好話。
馬致齋大步走到碼頭邊沿,望著衣衫不整、縮頭縮腦三船官兵,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冷著臉下令全體上岸,船上的兩千官兵頓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吳銘跑到碼頭邊沿的最後一個泊位邊,大聲下達搬運物資的命令。
三分鐘不到,搖搖蕩蕩的貨船被全副武裝的特務排官兵牢牢地固定在碼頭上,步兵連和機炮連官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