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單槍匹馬而來。”
斯夢冷笑一聲,甩劍攻他下盤,兩招不中,才道:“你不是老早便懷疑我?何必養虎為患。”
“你與清風觀有關聯,衝著小貓來的,可想沒那般簡單。”程音招式變得隨心所欲,任瀟泉所授這會兒換上了孤雲劍法。
“你……”斯夢神色一凜,身形慢下,程音趁機伸臂一探,刺中她肩頭。斯夢連退三步,面色泛白,話到嘴邊又咽下,只怕張口一問,便認了他的話。
“你想問我,如何知你與清風觀有關?”程音見她已受傷,乘勝追擊,雖佔了上風卻也不能即刻將她拿下。於是便又開口讓她分神:“我頭一遭到訪清風觀,曾與你擦身而過。當時便覺得蹊蹺,那淨地之中,怎麼有個帶著脂粉香的小道士?”
“算你聰明!”斯夢漸漸力虛,咬牙切齒地揮劍如刀。
程音趁她氣亂神散,收了凌厲的劍勢,欲上前將她拿了問個詳細。於是一個騰空,劍指其右腕,還差半寸之時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怪笑,接著掌風拂過後腦。他忙側身躲避,卻失手讓斯夢逃了。他立劍護身,站定再瞧過去,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幾尺開外站著一假面人,扮得正是自己,他手上擒著一個矇眼女子,茫然掙扎的卻是林子衿。他有一瞬頭腦發懵,適時地被斯夢一聲冷笑驚醒:“程音,萬事皆如你所料,只是我並非單槍匹馬,你卻不知。”
她話音剛落,便被林子衿接過話茬:“程大哥,你在這兒?”
程音蹙眉不語,攥著劍柄的那隻手已是血紅不堪,躊躇半晌,他伸手從領口中拽出一塊紫玉,高舉懸於空中,沉聲而言:“你需先放人。”
斯夢眼珠一骨碌,悄然而笑,鬆了林子衿身上的麻繩,讓她反綁著一雙手緩緩前行。程音冷冷打量她,知她手中長劍已蓄勢待發,沉吟一霎,揚臂揮掌,卻丟擲兩塊銀亮,暗夜之中辨不清顏色,引得那二人,分別反向追去。
“小貓,來這裡!”他箭一般地衝出去,迎她回來,見林子衿也盲眼循聲前行,終於夠著她的手臂。他替她卸了眼前黑布,再瞧那二人,早已在夜幕中絕塵而去。
無念斷念
第二日,林子衿睡到太陽曬屁股,睡眼惺忪地下床喝水,剛踩上鞋,一道爆著細塵的光亮晃目,惹得她連忙抬手遮擋。緩了緩,才見一藍衣女子笑吟吟走進,那一抹水藍如微波盪漾,給這間乾巴巴的小屋添了幾分潤色。
女子手裡提個小竹籃,輕輕擱在桌上,轉過臉來看著她滿眼疑惑地瞅自己,掩口輕笑道:“這八師妹果真沒半點斯文勁兒,不像個姑娘家。”
“你是哪個師姐?”林子衿有了上回教訓,這次便先開口問,只是這女子眉眼溫和,倒不像個囂張跋扈的主。
“排行第三,邵青彥。”她往前兩步,將她按坐在圓凳上,繼而有條不紊地從竹籃裡取出個食盒,又送上溫言軟語:“小程子說,你昨日過了晌午便水米沒打牙,囑咐我給你備頓大餐。他這般上趕著對人好,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小程子?”她餓得往桌上趴,翻著眼皮“那是誰?”
“程音,我長他一歲,便喊慣了。”邵青彥又過去將她身子扳直了,語重心長道:“這蘭雀山規矩多,你需慢慢學好,戒掉之前的諸多毛病。”
林子衿任她擺弄自己的坐姿,捏起筷子,猛扒了兩口飯,心中卻滿滿全是昨晚遺留的怨氣。
“程大哥的手,傷得厲害不?”她問完,米飯更在喉嚨,心中也是一番惴惴不安。
“食不言,寢不語。”那邵青彥是個活生生的軟釘子,柔柔地說了聲噓。
林子衿被她噎的猛咳嗽,捂著口鼻一陣狼狽。
“我吃完了。”她索性將筷子一撂,像只乖貓似地,端坐了再問:“三師姐,